三杯已過,二人同時放下酒杯,鐘衍這才開始舉箸,“這天下第一樓的炙鴨我已經有兩年多未吃了,在別處的都沒有這個味道正宗。在京的時候覺不出什麼,出外才知最惦念的是什麼!”
“是啊!人總是在失去的時候才會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晏瑾微微一笑,舉杯又喝了一杯,神色似有些恍然。往日不可一世傲嬌的臉上,此刻總帶些說不出的低迷傷感的意思來。
鐘衍手中拿著的春餅已經卷好一塊兒炙鴨,聽了這話,不免再次審視了一下這位自小的玩伴。當下便如看稀奇一樣,卷好的炙鴨也不吃了,只直直盯著晏瑾。
“為何不吃了?方才不是還饞的就要流口水的樣子嗎?”晏瑾放下酒杯,眼神示意了他一下,隨即自己舉箸也不知夾了什麼,吃到嘴裡總覺著苦苦的。也不去管,最近總是這樣,他也沒有辦法!
“你不對勁兒!你很不對勁兒!”鐘衍連連搖頭,當下放下手中卷好的春餅,想問晏瑾卻也知道他必然是什麼都不會說!
當下少不得要換個問法了,想了想便拿起方才放下的春餅,吃了之後,在狀似隨意的問道:“我這一離京便是兩年多,你呢?我前日聽人說,你似乎也有些日子不再京內,卻是做什麼去了?”
晏瑾沒有立時答話,過了片刻才緩聲嗯了一聲,表示自己還聽著他說話,卻又不欲多談。
這下鐘衍更是好奇了,“你都不問問我這兩年多都經歷了那些或者遇到些什麼趣事兒嗎?”
晏瑾忍不住抬頭,睨了他一眼,這才問道:“那你都說說,都有些什麼事情?”
鐘衍卻道:“不如你先說說你的吧!聽說你去了晏將軍駐紮之地,想來定然也有些趣事,咱們都說說彼此遇見的趣事怎樣?”
晏瑾聽了卻沒理會他。他前些日子出京了幾天,回程時遇見大雪封路,又差點耽擱在路上,昨日才回京便聽說鐘衍於半月多前回來。正合計著改天將人約出來聊聊,沒想今日他便來找自己,當下便來了天下第一樓。
誰知好友還是改不了這老毛病,變著法的想從自己這裡打聽些事情,晏瑾豈會如他所願!再說,他心底的事情,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的事情,說與誰聽會明白?
這下鐘衍更是好奇了!今天還就不行了,一定要從他嘴裡掏出點什麼來!
當即舉杯,二人同飲。
恰在此時,連生轉身,也不知要不要將自己方才看見的事情,同自家少爺說。
高寒卻是在看到那個側影之後,又看到後面跟著的丫頭,這才終於想起為何會覺得熟悉了!
這不是那日在小林子裡的那主僕兩人嗎?
連生方才瞧見的是這位侯府姑娘?
高寒不動聲色的看著連生,見他又頻頻回頭看了幾次,一時似乎也拿不定主意的樣子。
正當晏瑾同鐘衍二人第二杯下肚,同時放下酒杯的時候,一人自外面猛然沖了進來!
二人不約而同的抬頭去看,只見連慶滿臉欣喜的說道:“少爺,我看見……”話到一半兒,忽然打了個結,轉而問道:“少爺,您猜我方才瞧見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