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一陣心涼,看這情形,也沒什麼好問的了,當即出了屋子。在外面遇見這老太太一鄰居,那人同老太太家幾十年鄰居,從未見有人踏足過她家,見夏青從裡面出來,不免駐足相問。
夏青只說自己是來找丁三兒的,不想他竟不在。
鄰居會意,這麼些年來找丁三兒要賬的人可海了去了,只看看眼前的情形,誰還能要到。
只是面前這麼個好看的姑娘,不知怎的會跟那丁三兒有交集的,當下好心道:“姑娘往後還是甭來了,你那錢定然是要不回來的。且不說這家裡就這樣式,只說人死債消,那丁三兒已死,只這麼一瞎眼老太太自己都顧不了自己的人,哪裡還能還錢!”
“大娘是說,那丁三兒已經死了?”
“可是不嘛!就前些天的事情,在方陽湖發現的,等官差打撈上來的時候,那臉都泡變形了!別提多嚇人了!”
“我們都可憐老太太,沒人告訴她,這不還在等她兒子呢!”
那人還在說,夏青卻沒心思聽了,只塞了個一兩的銀角子給那鄰居道:“多謝大娘告知,這個你拿著,麻煩你平日裡自家吃飯時給裡面那位也端點吃食!”
“這如何……姑娘可真是好人吶!大大的好人……多少年沒見過的好人了!”
夏青已經走遠,這倒好,追查了幾天好不容易追查到這兩人身上,如今一個死了,一個不見了。這下夏青是確定有人故意將葉湘後來的蹤跡抹掉了去。
事到如今,夏青反而是不急了,既然是有人特意為葉湘做了這些,那就說明她此時尚且安全無虞。因為不會有人會費心替一個死人或者無用的人掩蓋這些,既然她安全著,沒有生命危險,那夏青還找個什麼勁兒。
難怪這幾日總覺著身後似有一雙眼睛在看著,待自己回頭卻又毫無異常,莫不是那幕後之人還在觀察自己?
罷了,先不管他了,就這樣吧!
這麼想著,回去夏青便將此事說了,葉大樹顯然也贊成夏青的說法,當下一家人便放下這事兒。
因還有幾天便是中秋,各家少不得都要走動走動,而後院那片地裡的莊稼也要成熟了。因此葉大樹夫妻自去忙莊稼的事情,各家走動的事情,就全權交給了夏青。
如今不似在村裡,有葉家幾兄弟,還有那成家的侄子,東西多了少了的都可能造成誤會。在靳嶺,與葉家相熟的也就那麼兩三家。王秀才家裡,破鑼張家,還今年再加上許巧蓮家。若勉強算起來的話,葉家鄰居都走一遍,也沒有幾家。
也是因此,李氏才將這次的事情全權交給了夏青,也有意想鍛煉鍛煉她的意思。
夏青平日裡甚少琢磨這些,不過葉家如今也算小富了,到也不用時時算計著過了。什麼多了少了的,尋著李氏以前記下的冊子上面的舊例子,添添減減,好歹給幾家都送了去。去成衣鋪子的時候,還順帶著給匠人胡打了幾斤酒送去,怎麼說這也算是自己的工人,這酒就算是節日福利了。
各家的回禮也各有多少,晚間李氏問起的時候,夏青便仔細說了,李氏聽完到也沒說什麼。
中間隔了兩日,葉虎跟葉禮卻來了靳嶺。算了算時間,竟是他們才走沒幾天,葉虎他們兩人就啟程了!
夏青以為村裡又出事了,當即便問了葉虎。
葉虎連忙道:“村裡沒有事情,是我娘她不放心湘兒,所以叫我過來看看!”
林氏一向疼愛葉湘,如今一時不知情況,著急也是必然。只是,夏青轉向葉禮,問道:“那葉禮你來靳嶺是要做什麼的?不要說你是因為擔心你三姐了才來的!”
“我就不能擔心我三姐了?”葉禮梗著脖子道,“我還就告訴你了,我就是擔心我三姐了,才來……哎呦!夏青,你還打我頭!說了不能打頭!”
“七嬸兒,你快幫幫你侄兒我,這夏青打人真是要命的疼!”
葉禮邊跳邊叫的誇張的跑到了李氏後面躲著。
先開始葉禮只是佩服夏青的身手來著,可後來被夏青拎著去抓過魚,打過獵,一起跑了幾天之後,兩人是革命友誼便就此建立起來。葉禮比夏青還小兩歲,葉家小一輩裡排行老七的葉信是一年的,只一個年頭一個年尾。
“我要打你,你躲七舅母身後我便打不著了嗎?似你這樣睜眼說瞎話的人,合該被我狠狠教訓一頓才是正理!”夏青笑著說道。她到不是不歡迎葉禮,他們誰來她都高興,只這些日子被那葉湘鬧的如今還不知跟葉虎說呢!萬一這個再也是偷摸著跑出來的,那家裡該找死了。
夏青如此想著,自然就問了葉虎。
葉虎就道,是跟家裡人說了,得到同意了才跟了來的。
葉禮這才知道,夏青不是不歡迎他,只純粹擔心而已,這才放心下來,還以為自己不受待見呢!
關於葉湘的事情,原本夏青是打算靜觀其變。只是如今葉虎來了,少不得跟著又找了起來,依舊無果!
而這邊葉湘自也聽說了自家哥哥來了靳嶺的訊息,本已經打算好了,難不成要眼睜睜看著變故發生嗎?可叫她如何舍下!
黑漆漆的夜。
一處普通的民宅小院裡,一人站在那裡,似在等什麼人。細觀那人身形嫋嫋婷婷,卻分明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