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櫃的連連點頭,似乎很是震驚,夏青沒再說話,轉而找了個靠角落的地方,同鶯兒坐下。想著等飯的時間,閑著也是閑著,便又向鋪子裡其他幾人打聽了一番,自然就沒去注意那掌櫃的對自己看了又看的樣子。
不多時,兩人要的餃子由一位年輕的姑娘端了過來。夏青道了聲有勞了,便同鶯兒用起飯來。
用到一半兒,夏青起身同鶯兒說了聲,便起身進了後院。先前倒未注意,如今隱約想起,只覺這地方有點眼熟,在想到方才端餃子上來的姑娘的神情。
夏青忽然便想了起來,自己為何覺得熟悉了,這可不正是自己初次來靳嶺,因為貪那五十兩銀子而順勢救下的那位姑娘嗎?難怪方才那姑娘一直在對自己使眼色,先前沒想起來的時候,還有些納悶呢!
正想著,許家一家三口見恩人進來,當即便要拜下去,嘴裡直道多謝恩人再造之恩等等。
下去那能受別人這樣的大禮,當下快走兩步將幾人扶了起來。
“多謝恩人當日仗義相救,還不知恩人大名是?”許掌櫃的說道。
“什麼恩人不恩人的,許大叔快別這麼說,叫我夏青即可,當日委實是湊巧,實在不敢當各位如此相謝。”
“當得的!恩人當日以自己換下小女,如何當不得,在許某人一家看來,您對我們恩同在造!蓮兒快給恩人跪下磕頭!”許掌櫃的真誠說道。
許巧蓮立即就要跪下,夏青連忙去扶直道:“快使不得,你們在這樣我可真沒臉待下去了!”當下作勢就要出去。
許家三口見夏青不似說假,連忙停下不提。
許巧蓮道:“當晚恩人剛被劫走,我爹便通知了官差,只那些可惡的人居然喝醉了去。爹爹一時無法,又擔心恩人遇險,便只得自己出去找人。繞了大半個城都沒找見,後來去了縣衙才知恩人已將那賊人抓住了。我們這才放心,後來又幾次想打聽恩人下落,卻一直無果,沒想今日居然再次見到恩人。”
夏青倒不知,當日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一得了銀子就溜了回去,自然是無法找到。今日也是巧了,不然她幾乎都已經忘記此事了!“姐姐大我一些,我就叫你姐姐了,姐姐快別一口一個恩人的叫我了,我叫夏青,你直接叫我夏青或者青青都行!”
許巧蓮立時笑著應下,幾人又略說了幾句話,夏青便道不好扔下別人出來太久,便要回去。
許家三口欲送夏青,夏青笑笑也沒說什麼,許掌櫃因先前聽了那麼幾句,便問道:“方才聞聽夏姑娘似是在打聽什麼人?若有需要我們效力的地方,請盡管開口,小店雖小,整日來往的客人也有不少,或者可以幫幫姑娘。”
“夏青多謝許大叔了!”夏青一時也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說還是不說,不過仔細想下,左右人已經掉了,事情也已經發生,還要顧忌那些做什麼,心思電轉間便道:“我確實為了尋人而來!”
當下只把葉湘來靳嶺尋自己,結果半道上走丟了,如今已經過好些天了,他們也報了管,如今家裡人也在靳嶺各處找尋。
許掌櫃當即便表示自己記下了,晚上就著手在客棧裡打聽,又問了夏青有無畫像之類的,也好辨認一番。
夏青當即掏出官府畫的畫像,雖不算太像,但大致的特徵還是在的,也有個五分相似。
兩人正說著,許巧蓮卻將畫像接了過去,仔細看了看,又疑惑的道:“這姑娘是不是穿了一身湖綠色衫子,然後丹鳳眼,眼尾略微上翹,很好看,身量大約這麼高?”
夏青見許巧蓮形容,抬手比的地方也差不多正是葉湘的身高,當下喜道:“正是姐姐說的這般,姐姐你見過她?她在何處?可否帶我去找她?家人找她都要找瘋了,請姐姐幫幫忙!”
許巧蓮見此連忙悔道:“大約十幾天前,我自鄉下老家回城,半道上遇見了那位姑娘,當日她只說自己要進靳嶺投親,我便順帶將她捎了進城。進城之後,她便說自己去,我因急著回家幫忙,便也沒在意就先走了!”
“我也不知那是姑娘的妹子,若要知道的話,我說什麼也不會讓她一人就那樣走掉呀!”
“天哪,那時天快黑了,她一個人去了哪裡?我怎的這麼糊塗!”
許巧蓮邊說便跺腳,一時又是著急又是悔恨,那樣子竟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許掌櫃夫妻兩個也在責怪著女兒,只道她救人怎的不救到底了,好歹多問兩句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夏青少不得又安慰了幾人幾句,然後才道:“姐姐可否帶我去當日她下車的地方去看看?”
“自然可以,我這就帶你過去。”許巧蓮道。
當下餘事不說,兩人匆匆就要趕去,許掌櫃卻道:“套上車,我帶你們過去,也快點!”
夏青自然又是一番感謝,連著這麼些日子,總算有了點訊息,雖不是什麼好訊息,但到底也算有了訊息。夏青去外面跟鶯兒說明,然後三人一同上了馬車,許巧蓮又跟許掌櫃說了個地方,幾人便乘車往那裡去尋人。
不多時,幾人便到了地方,夏青下了馬車。
葉湘自然不會還一直呆在那裡,只是當時天既然才黑,路上定然有不少的人,說不定便有人看到過也說不定。夏青抱著這麼一點希望,沿著路兩邊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