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這姑娘竟是馮家人,只恨自己方才沒有多要點,此時見對方終於說了,便也沒在糾纏,當即讓了開去。其實夏青還真的為了下次生意,這東西也不知行不行,今天是走運賣了出去,改日呢?
所以夏青還是覺得先耗著一個主顧比較好點,雖然自己下次要做多的還給她,但是夏青太瞭解這些有錢人了,給了就給了,下次去了,對方還是會一樣給錢!
晚間,李氏睡到半夜就覺得背後伸過來一隻手。
葉大樹近來在大連河碼頭上下貨,端的是累人,每每回來撐著洗過是到頭就睡,兩人雖夜夜相擁而眠卻是許久未做那事了。
此刻被那粗糲的大掌滑過,李氏睡夢中都被激的一陣哆嗦,一下就醒了過來。
黑暗中,葉大樹大手一撈便輕松將李氏圈在了懷中,李氏此刻背對葉大樹,似醒未醒的瞄了一眼窗外。
東廂那裡有微弱的燈光透出,李氏一下驚醒,一把拍掉還在腰間使壞的大手,然後坐了起來。
“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坐起來做什麼?”葉大樹略有抱怨,不敢大聲,顯然他也看見了那燈光。剛剛他無意中碰到,沒想她反應那麼大,索性順勢而為。不想李氏立馬又坐了起來,待看見外面的燈光才明白過來。
說話的功夫,就見李氏摸穿了衣裳,顯然是要出去的樣子,心裡有些委屈,當日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呢!
原本在小溝子的時候,前後院住著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可自打搬來這裡,由於院子不大,這大晚上的若真有些動靜,東廂那裡多少能聽到些動靜。李氏次次都小心到不能小心,生怕弄出什麼聲響來,到時可真沒法見人了。
“青青那屋的燈還亮著,我去看看別是她忘了吹了還是怎麼了。”李氏披好衣裳,就出去了。
“你回來!就你捨不得那幾個燈油錢,孩子那麼大的人了,心裡還能沒點數?你這大半夜的跑去,她心思又重,回頭在多想了。”葉大樹說著把棉被掀開,對李氏道:“快進來睡覺,雖說已經四月裡了,可晚上還是有些冷,你當心在著了風寒,到時瞧病可又要花錢,你又該心疼了。”
黑暗中,李氏壓低嗓音小聲的說道:“誰說我是心疼那幾個燈油錢了,我是擔心青青看書傷了眼睛,你一個人睡吧!我去看看就回來了。”
李氏出了房門,輕輕走到夏青住的廂房屋門口。正準備喊的時候,門就從裡面開啟了,夏青衣衫整齊的站在門口。見到李氏站在門口,夏青毫不意外的問道:“七舅母,您怎的過來了?”
葉大樹眼睜睜看著李氏走了出去,等了半響還沒回來,便知今晚是別想了,隨即也不去管她,壓下心中那股子邪火獨自睡去。
夏青剛剛雖然在忙,但耳朵還是注意聽著周圍的動靜。所以李氏剛剛出來,夏青就知道了,起初還以為李氏是起夜,沒想是直接沖自己這裡來了。
“青青,都已經這麼晚了,你怎的還沒睡?”李氏說著就要往屋裡走去。
夏青連忙攔住道:“七舅母,我這馬上就睡了,你先回吧,別在著涼了。”此時她屋裡地下堆了幾堆的碎布,桌子上也擺滿了顏色各異分揀開來的小布頭,還有一些沒有分揀好的亂七八糟的堆在一起。
屋子裡這麼亂,夏青本想先把七舅母勸回去,可眼見她已看到,也就沒在攔,讓著七舅母進了屋子。
“青青,你這是在做什麼?這屋裡怎麼……”李氏顯然被眼前的情形驚到了,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她原本以為夏青是在看書或者是睡的時候忘了吹燈,沒想自己過來會看到這樣的一副情形。
見已被發現,夏青索性直說,白日裡她非但將頭花賣給了馮家那位姑娘,還先將下次生意都打算好了。話既然已經說了出去,自是不能隨口說說便罷,所以夏青後來又去鶯兒那裡撿了這麼一堆的碎布過來。
不過這次她可沒有白拿,用賣花得的錢買了東西給鶯兒,還將實話與她說了。此事便算過了明路,也免得人家知道後心裡會不舒服。
這碎布拿來了夏青想著自己如今雖不能靠這挖草藥來換錢,卻又好運氣的找到現在這個好事。做起事情來自然又有勁多了,只想著今天晚上給分揀好,明日洗好晾幹,就可以開始做了。
沒想一忙起來就忘了時間,竟是直到李氏來了才知道天已經這麼晚了。
夏青將白日裡的事情說與李氏聽,李氏自然不信,葉大樹在大連河碼頭累死累活一天也才一百文錢,這隨隨便便紮幾朵花就能賣出四十文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