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掌櫃的認識,在衙門裡面還小有地位,掌櫃的連忙跟上伺候著大爺,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大堂那七八桌人也被嚇沒了。
只這平日裡耀武揚威的官差,此時並沒有為難大堂的一眾人,而是直接去了二樓。
掌櫃的一愣,二樓只有一個雅間有人,可那位瞧著來頭也不小的樣子,心道難不成是沖著二樓雅間裡的那位?
收起心思,掌櫃的示意小二機靈點跟上去瞧瞧,萬一人家官差真是來吃飯的,沒個人跟著伺候,難免又要惹來麻煩。
掌櫃的眼瞅著官差上了二樓還停了一下,隨即又換了個姿態才往雅間走去。掌櫃的眯著小眼,以為自己眼花了,咋瞅著那官差的姿勢這麼像自己方才狗腿的樣子呢!
沒等他細想,大堂坐著的幾桌人七七八八開始走了,有一桌連菜都沒上齊就匆匆結賬走人。幾乎眨眼的功夫,本就冷清的大堂這下徹底一個客人都沒有了。
掌櫃的嘆了口氣,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伸手招回小二在大堂看著,自己跑去後面歇息去了。
不多時,二樓雅間門開啟了,官差恭敬的自裡面退了出來,走到大堂才伸手抹了抹頭上的汗。隨即也不理上來找回的小二,急匆匆就出了八方來客。
當天晚上,就有一部分被抓的人陸陸續續被放了出來。
葉大樹出了大牢,匆匆尋了個小客棧歇下,待天亮之後再說。幾日前他自小溝子村過來靳嶺,原本是要找家牙行看看能不能尋到合適的屋子,誰知他這剛進城就被官府抓了起來,這一進去就關了好幾天。
原本想著搬來靳嶺不便對外人說,如今看來少不得還要找王秀才了。畢竟他對這塊比較熟悉,找起屋子也方便快捷許多,倒時只按照先前的藉口說想必他也不會深問。
葉大樹打定主意之後便匆匆歇下,待天亮之後自去尋王秀才不說。
八方來客雅間裡,那官差一來一回,晏瑾交代完之後,在看桌上擺著的幾道菜,總覺得味道不對,一時沒了繼續吃下去的心思。
當日送晏瑾回京的人馬都已備好,臨走卻發現晏瑾不見了。晏將軍等了一天還不見晏瑾回來,當即便惱了,以為晏瑾為了不回京故意躲了起來。
靳嶺情形如今很是複雜,可不是他遊山玩水的地方,晏將軍正準備將晏瑾找出來硬押回去之時,才知曉晏瑾被人劫持了。也難怪,當時幾個侍衛鬧了那麼一出,自然瞞不過晏將軍了。
晏將軍惱怒之下,暗地裡在靳嶺過了一遍,還真揪出不少的暗樁。只這事不知何處走漏了風聲,被官府知曉,一時鬧得靳嶺人人不得安寧。
出了這樣的事情,晏瑾回京的事情自然被擱置下來。近幾日晏將軍已回了軍中忙碌,晏瑾這邊暗地裡又多了一波人。
晏瑾起身,立在窗邊看著茫茫黑夜,心裡一時有些亂。半響,收回神遊的心思,眼神觸及一個東西,是斷霓。
原本鑲嵌的寶石被藤絲纏繞,少了熠熠生輝,確更像一柄利器。老王爺將斷霓給晏瑾時,還小的他一度以為這東西沒什麼用,除了劍鋒利了點,似乎並沒什麼優點。
找來工匠在上面鑲嵌上自己喜歡的寶石,之後的斷霓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晏瑾都是將其充當一件裝飾來佩戴。如今晏瑾卻覺得寶石嵌上面有多可笑,難怪她要找藤絲將其纏住了。
收起斷霓,回頭問道:“那邊近來可有什麼進展?”晏瑾一直很好奇,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又為何會為難一個看似小姑娘。
連生立即上前回道:“回少爺的話,連喜那邊還在查,只還不能確定到底是誰的人。官府鬧騰的動靜有些大,目前尚未發現有何不妥。那些人之前就曾不止一次的出現在那個地方,那裡雖離軍營也算近,只他們似乎並不是沖著軍營而去,似乎更像對那個村子裡的什麼人或者東西感興趣!”
晏瑾也是回來之後才想起來,那山谷離營地竟然那麼近,快馬不要一天便可到達。
原來那些人一早就盯著她了,難怪她提前知道,還那樣利用自己來脫困!
她到底是什麼人?
想了半天,一時沒有頭緒,半響才吩咐道:“要連喜謹慎著些,免得過早被發現了!”
連生一愣,面上自是應下,心裡卻道:他們幾人當中,連喜雖年齡最小,做事卻最是謹慎仔細。沒想少爺還要特意叮囑,這究竟是對連喜不放心,還是對那小姑娘不放心?想著回頭定要找連喜來問問那姑娘到底什麼路子。
悅府是司徒曌在屏隆鎮的一處園子。
司徒曌來此養傷也不少日子了,如今他傷勢已好,自然就開始琢磨著複仇大計了。
當日原本已經勝利在望,不想半路殺出個小姑娘將一切都毀了。他自己追人的時候受傷不說,賀峰也受了頗重的傷,還暴露了蹤跡以至於打草驚蛇。想到這個司徒曌就恨的牙癢,就在前幾天,高黎邈在靳嶺多年經營的大好形勢全部付之一炬。
而這一切都拜託與那個小姑娘,司徒曌暗罵一句髒話,當日已照面就該直接殺了她。殺個人也就殺了,難不成還有人敢拉自己去抵命不成?
如今想來,所有的失敗都是因她而起,司徒曌揉了揉手腕,察覺還是有一絲不靈敏,便要人去喚來太醫詢問情況。隨即想到什麼,又吩咐左右侍從道:“將高黎邈叫來見我!”有些事情還是問他來的快些。
侍從應下便出去了,不多時扶著高黎邈進來。
目標逃脫暴露,以至自己任務失敗,高黎邈也在晏飛章手下那些人的圍困中受了傷。好不容易才護著原本受傷王爺到了屏隆,養了好些日子才好轉了些。今日聽聞王爺召見,立馬拖著傷就匆匆來見王爺了。
高黎邈將事情大致說了下,當說到自己傷與晏飛章手下那些人之時,司徒曌便道:“這老匹夫守著靳嶺這麼多年,想必也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才來的,說的好聽,為了邊境民眾安穩,多年不曾歸家,我瞧著他快活的很來!”
☆、第七十五: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