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一個閃身退至巷子裡面,險險避過那人。黑暗中寒光閃過,夏青這才發現,這人手裡拿著家夥。
暗道好險!
這人沒給夏青喘息的機會,一招不成,手拿短劍對著夏青再次刺了上來。
夏青原本對這種近身格鬥比較擅長,可一來對方出其不意,她一時不察,便失了先機。再來,她也並非原來的夏青,近來雖有練習,但也大大的不如從前。
眼看對方攻來,夏青唯有再次狼狽避開。如此連連幾招,夏青都只避不打,對方像是看清了夏青的底細。
那人右手虛晃一劍,夏青果然又是避過,黑暗中,他無聲的笑了笑,左手迅速出擊,眼看已經抓住對方右手臂,還沒等自己用力,一陣天旋地轉,下一刻自己就仰躺在了地下。
夏青一個小擒拿手就扭轉了形式,扭著那人的手臂順手奪下對方的短劍,架在那人脖子上,一屁股做在那人身上,雖累的氣喘籲籲,到底還是自己佔了上風。
心裡雖有些得意,卻也在想:還要好好練練,如今這身手比之以前差的太多了。
晏瑾心下大驚,意識到自己居然被人擒住了!想他自己一時大意居然著了別人的道,此時他沒有一點害怕,也沒有要求救的意思。
黑暗中看著夏青的眼裡似乎有些不能相信,卻也知道自己可能找錯人了。先前看到的黑影比身上這人身量高出許多,自己身上的這人,身量嬌小,且明顯是個女子。
“說!你為什麼要攻擊我?”夏青手裡拿著短劍,抵著對方的脖子,略變了下聲音問道。
夏青也知這不是自己剛剛追的那個黑影,方才沒注意,此時才看到,這人身上著了寬大的披風,那黑影卻是一身勁裝。兩人不是一個,這人跟自己無冤無仇的,他為何一照面就要下殺手?
“你們靳嶺的女賊都如你這般粗俗無禮?”自自己懂事以來,還沒人敢這樣騎在自己身上,更不要說是個女人了!向來傲嬌的晏瑾一點沒有被人制住的狼狽,反而有些興奮的開口道。
很好!好的很!小爺定然會叫你後悔此舉!
這時有雜亂的腳步聲傳來,越來越近,似乎就是朝著這邊過來的。巷子裡很黑,今晚又沒有月光,夏青也看不清這人的長相,只聞到一股似木草般清新的味道,聽聲音這人應該也不大。
“粗俗無禮?說你自己的嗎?我只是追一個人追到這裡,不想你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攻擊我!”來的人大約有三四個的樣子,一個就已經很棘手了,在來幾個,夏青定然是要吃虧,夏青嘴裡這樣說,心裡卻已經在想著怎麼脫身了。
“哦!巧了!我也是追人一路到了這裡,卻沒想到追上了一個女賊!”晏瑾見夏青不停的回頭看著巷口,又道:“怎麼?著急了?”
那些人在轉一個彎就能看到巷子裡的兩人,夏青無心跟身下之人囉嗦,順手從褡褳裡面摸了一個小丸塞進那人嘴裡。
惡狠狠的道:“你已經中了我的毒,若沒有我的解藥三日之後你必腸穿肚爛而死。你若想活命,就放了我,三日之後自會有人給你送上解藥否則你就等死吧!”
“少爺!”有人跑過來的聲音。
夏青說完,拿著那人的短劍,一個旋身起來,一腳用力踩在了對方的肚子上,趁著那人彎腰打滾的機會,一溜煙竄了出去,那速度真叫一個快,幾乎眨眼的功夫就跑出了這個巷子。
“少爺,可算找到你了!怎麼樣,追到了嗎?”
“沒有,讓她跑了!”晏瑾在人來之前戰了起來,說話聲音裡帶著隱忍,幾個侍衛聽出了不對,卻沒人敢繼續追問。
倒是晏瑾忽然回去便發現自己東西少了,立即吩咐人去追,卻哪裡還有影子。
夏青也不管方向對錯,一路拼命的跑著,彷彿後面有猛獸追來,生怕被抓住一樣。這樣不變方向的跑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才發現對方根本就沒有追來,這才放心下來。
仔細認了認路,夏青又悄悄的摸了回去。
這樣一耽誤,等夏青趕到客棧的時候,子時都已經過了。而王俊楠那間客房裡面燈還亮著,夏青知道師傅多半還沒有回來。
這就奇了怪了,來靳嶺的第一天,師傅就玩起了失蹤,也不知去忙什麼了。不過,此時夏青可在沒精力,也不敢出去找人了。
躺在床上,看著從那人那裡順來的短劍,劍身長一尺有餘,劍柄上還鑲嵌著寶石,不像一個兵器,到像是一個裝飾的玩意兒。不過卻是鋒利無比,很適合自己,左右那人不是好人,這把短劍就先在我這裡儲存著,省得他在拿去害人。
夏青隨手揣在懷裡,隨即倒床就睡。
黎明,天還沒亮。
寧國西北邊陲靳嶺城,城門剛剛開啟,路上連個行人都不見,只有早起出攤的一些商販,街上顯得有些冷清。一輛漆皮馬車帶著夜晚濕冷的霧氣,在街道上急馳而來,馬車掀起的冷風掃過了街邊早起商販的臉頰。
剛剛來守門幾天的小廝趙二,看了看店鋪掌櫃的,此刻紋絲不動,眼觀鼻,鼻觀心的坐著。守門的趙二乖乖的閉上了嘴巴,默默地嚥下了心裡的疑問。
漆皮馬車一路向前,趙二遠遠的看著,那馬車停在了回春堂前,想來是有什麼急病,難怪如此著急。
回春堂乃靳嶺最好的一家醫館。
此時,馬車上跳下來兩個侍衛模樣的人,趕車的侍衛也顧不上其他,從車上跳了下來就去敲醫館的門。
另一個侍衛則急忙掀開了車簾,手剛剛伸了進去,就聽見車內傳來一個少年虛弱但依然暴躁的聲音“滾開!”
侍衛連忙收回了手,顧不上去擦額頭上冒出的豆大汗珠,只是盯著車裡,手依然緊緊的抓住車簾。臉上表情擔心而又緊張,生怕眼前的人會出現什麼差錯,那樣的話,就算把他們這幾個跟來的人都搭上,也抵不過眼前這位爺的一根手指頭。
在侍衛的滿臉的擔心緊張中,一隻蒼白的手緊緊的抓住車轅,動作緩慢但身形挺直的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