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則是從李捷的懷裡探出個腦袋來,看著宋卻道:“宋哥這裡又沒有儀器,真的能查嗎?”
宋卻點頭,道:“雁過留痕,總能留下一點痕跡的。”
李捷感覺自己越來越看不透宋卻了,恍惚中覺得自己抱上了一條大腿,道:“能查到最好了。”
張幼萌也跟著點點頭,楚楚可憐地看向宋卻。
黎露沒有說話,只是很信任地點了頭。倒是高律立有些質疑:“他說他是法醫,你們就相信啊。那到時候他說誰是兇手,你們也就相信了嗎?我還懷疑他就是呢。”
宋卻對高律立道:“你的說法理論上是可行的,只要趙女士沒有意見,同意解剖,待會我解剖的時候你可以在旁邊,想看的人都可以在旁邊。”
高律立的臉色一下白了。他說這番話也是想要考慮更多的可能性,為了大家好。而宋卻的回複也沒有針對他的意思,這是一個很好的監督辦法,但這個提議實在讓他有些害怕。
黎露一看高律立的臉色就明白了,她這個男朋友就是這樣,膽子小。
全場下來,只有趙淑芳的反應宋卻沒能看到。而趙淑芳也沒有一直蹲坐在牆後,在宋卻這麼說完之後,她站了出來。
雖然上了年紀,工作又繁忙,但趙淑芳一直堅持著運動和閱讀,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有氣質。雖說還沉浸在死了丈夫的悲痛之中,但此刻她已經收拾好心情,堅定道:“宋先生,我同意這件事,請你一定要找到真兇。你們不知道,這太可怕了,我一覺醒來,德全他就已經死在我身邊了。在這整個過程中,我一點察覺都沒有。也就是說,如果那個兇手想殺我的話,我根本來不及反抗,我可能已經死了。”
其他人看了眼床上那大片大片的血跡和屍體,聽完趙淑芳的話一下覺得毛骨悚然起來。也就是說,那個兇手要麼是在趙淑芳旁邊殺了王德全,要麼是殺了王德全以後,把他的屍體放在趙淑芳旁邊。不管是哪一種,都非常可怕。
宋卻道:“這個房子也不能住人了,大家幫著趙姐搬一下東西吧。我要準備給王先生驗屍,你們有誰想要看嗎?”
一時間沒人吭聲,宋卻看向高律立,高律立臉都綠了:“我相信你是個法醫了,我不想看。”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宋卻幾乎想沖他挑挑眉,但他最後只是轉向李捷,道:“但是我覺得高律立說的有道理,我也不想事後再跟大家掰扯這一點,這樣吧,李捷留下來,我是不是個法醫,你看了就知道。”
李捷苦著臉,想要拒絕,嘴巴張了張,最後還是礙於宋卻的淫威點頭了。
宋卻把一切安排的明明白白,大家不自覺地就在他的吩咐下辦事,關欣欣走之前,回頭看了他一眼。正巧宋卻也向她看了一眼,兩人對上了眼神。關欣欣一愣,立馬低下頭走了出去。
雖說宋卻早習慣了非現代的驗屍方法,但在這荒島上要什麼沒什麼,倒比在古代的時候還麻煩一些。
李捷讓李晴拿來了酒醋和刀,對宋卻道:“你管她要這些東西,我們中午可能沒飯吃了。”
這個心理陰影可不小,李晴未必敢再進廚房。
在這城堡裡也不好給屍體加熱。
宋卻先進行了屍表檢查,然後再用酒醋進行粗糙的洗罨。
根據屍斑和一些其他痕跡,初步可以斷定,王德全是昨夜零點到四點點之間死亡的,在那之後沒有進行過搬動。也就是說,趙淑芳猜的沒有錯,她確實和王德全的屍體同床共枕了半晚。
聽宋卻這麼一說,李捷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本來看著宋卻屍檢就已經讓他很害怕了,宋卻還說這樣的話,李捷岔開話題道:“你覺得真的是我們中間的某個人做的嗎?”
宋卻道:“還不知道,要查了才知道,不過我知道,肯定不是你和張幼萌做的。”
李捷微妙地停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