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卻跳了起來,去找神醫。這個案例讓神醫反反覆覆標註了許多次,提出了很多新的治法,在今年才真正確定最好的方法。因此,宋卻一問,神醫腦海裡就浮現了當時的場景。
神醫能記得這麼清楚,一個是因為案例的複雜,另一個是因為當時的場景確實太過奇異,相信任何一個看過的人都不能忘。
來看病的是個頭上剛剛長出一層青茬的和尚,他身上大覺音寺的僧袍已經破破爛爛,像是剛從哪裡逃難出來一樣,他說他叫方慈。一個不用法號的和尚,再聯系起他頭上許久沒剃的頭發,神醫心裡有些猜測,但他不是愛多管閑事的個性,真正讓他印象深刻的,是陪方慈來的那個人。那是一個尼姑,穿著長生齋的衣袍,雖然戴著帽子,但帽子沒能遮住的地方,也可以看出短短的新生的毛發,她的衣服破爛程度不下方慈。要說唯一的區別,就是方慈臉色慘白,而她紅潤一些了。神醫猜測,這是兩個背叛門規,相約私奔的小鴛鴦。
幾乎神醫說完的時候,宋卻就確定了這兩人的身份,圓慈和無恨。
宋卻再問了一些問題後便對神醫請辭,說要離開一段日子,以後還會再回來。
神醫有些不情願,但想了想還是同意了,臨行前又給了宋卻幾本教材,還把那一系列的案例都交給了他。
宋卻本是有些哭笑不得,但這一番下來,竟真有些不捨了。
處理完神醫這邊的事物,他便去找了尾樹,尾樹已經回李大廚那去了,現在正被邊罵邊烤魚。
宋卻看了眼,那魚真香,哦不,尾樹真慘。
等宋卻說明來意,尾樹嘴都要笑裂了,她本來就不是耐得住的性子,要不是想著宋卻要在這裡做任務,被壓著學了那麼久的菜還要挨罵,她早跑了。
李大廚是個嚴厲的老頭,身板瘦幹瘦幹的,和神醫形成了鮮明對比。宋卻要是心理陰暗點,都要懷疑他是故意把神醫喂胖,好顯得自己仙風道骨了。
尾樹都被罵出反射了,李大廚這麼一說,她立刻道:“要離開師傅你,我特別特別捨不得。”
宋卻看了她一眼:可以啊你,學到精髓了。
尾樹拱手:超常發揮,超常發揮。
李大廚悶聲不吭,從懷裡掏出一本菜譜,丟到了尾樹懷裡,一個轉身走了,道:“其實在我教過的弟子裡,你算天賦還可以,最重要的是,你能吃苦。就算沒有我在旁邊監督,你也不要荒廢。”
尾樹愣了愣,開啟那本食譜,裡邊都是她做過的菜,唯一有點不同,每一道菜裡都加了一點特別的調料。尾樹知道這是什麼,這是使得每一道普通的菜變得不同的小秘訣,她一怔,再抬頭,小老頭早就揹著手走遠了。
尾樹沉默了一會兒,道:“怪讓人心裡不是滋味的。”
宋卻拍了拍她的肩。
尾樹很快打起精神來,道:“我們現在去哪?”
宋卻道:“假如圓慈還活著,這個病會讓他非常怕冷,只有待在南方才能勉強度冬。”
尾樹道:“南方這麼一大片呢,你這不是說跟沒說一樣。”
宋卻斜睨她一眼,道:“你這麼心急做什麼?我還沒說完呢。所以我們先去大覺音寺和長生齋,查一查這兩人入派之前是哪裡人。如果有一個來自南方,在這種時候他們很可能會回故鄉。”
尾樹道:“你覺得他們還活著嗎?”
宋卻道:“誰知道呢?但我們總得找找看。”
兩個人一路向北,途徑洛陽的時候突然觸發奇遇。宋卻率先停下馬來,看向尾樹,尾樹點了下馬之後也停了下來,很明顯,兩人同時觸發了這個奇遇。
奇遇只會出現一個提示,卻沒有描述,兩人暫時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奇遇。
尾樹立馬決定道:“做完奇遇再走吧……”
眼巴巴地看著宋卻。
宋卻環顧四周,開始尋找可能和奇遇有關的線索,然後他看到了一個女npc。
那個女人穿著白色的孝服,形容憔悴,跪坐在地上,賣身葬父。
宋卻示意尾樹看向那邊,道:“就是她了。”
尾樹看了一會兒,懷疑地看向宋卻:“除了這個npc特別漂亮以外,我沒有看出你指她的任何原因。賣身葬父的npc海了去了,你是想買下她讓她和我們一起上路?”
宋卻道:“你不信我們就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