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醫院某一樓層。
外科住院部的一間靜謐病房中,身著病號服的勞倫斯,正愜意的半躺在病床上,翹著二郎腿,看著手機中的社交軟體,回應著圈子粉絲的留言。
回應間,鬍子已然又有些拉碴,顯然這一週都沒有刮過鬍子的勞倫斯,也是一臉莫名愉悅的神色。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段時間以來,舊人類圈子裡,怕是沒有哪個記者比他更出風頭了,而像他這般大多數時候都遊戲生活,放浪形骸之人,難免還是喜歡出風頭的。
當然了,非要嚴格來說的話,這段時間的傳媒界,或許沒有人比勞倫斯更出風頭,這樣的說法似乎又有些不太嚴謹,因為那場浩劫過後,直播後半程裡,意外擔任了直播任務的小謝,現在早已被譽為傳媒界真正的超新星。
看著一路暴漲的粉絲數量,揀選了幾條進行回覆後,勞倫斯又隨手了幾個以前經常和他作對的同行,發了一條新的動態,多少有些尖酸的陰陽怪氣了一番。
做完這一切,料想著那幾個同行,也會像這幾天一樣,再不敢和自己說些什麼後,莫名快意的勞倫斯翹起一邊嘴角,別樣戲謔的笑了一下,也暫時鎖閉了手機,並側首看向了病房窗外。
如此時刻,高大落地窗外,勞倫斯目光所見,整座城市已然被陽光渲染得如往日般閃耀,卻又比往日少了許多綠色,而多了不少蕭條的泛黃。
因為醫院裡的空調,讓室內保持恆溫的關係,勞倫斯當然感受不到寒冷,但他也知道,現在的涅盤城中,或者說現在整個新地球向陽面,應該都在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寒冬吧。
不得不說,勞倫斯大概確實屬於那種留著鬍子,和颳了鬍子,無論是年齡感,還是直觀觀感,差別都十分巨大的典型西方人,此刻一臉胡茬的他,彷彿又變成了那個很有大叔質感的存在。
無怪乎一開始對其一口一個前輩的小謝,後來見到剃掉鬍子,正式打扮後的勞倫斯,會忽然覺得如此稱謂有些突兀。
當然了,儘管沒剃的鬍子讓勞倫斯整體氣質,顯得有些歲月質感,但落地窗照入的光線中,他的目光卻仍然閃耀莫名,那是一種好像對很多事情都成竹在胸的閃耀。
如此目光中,勞倫斯亦不知道是在思索什麼時,病房的自動門也忽然無聲開啟。
而後,一位氣質和容貌都分外嬌好,有著西方輪廓,一頭金髮的護士,也推著懸浮護理車走了進來。
“勞倫斯,該檢查和吃藥了哦。”
聽到那護士的聲音,原本無言看著窗外的勞倫斯,戲謔一笑後,轉頭看向對方時,也有些故作不正經的驚乍道:“喲!珍妮,好久不見,你又變漂亮了呢。”
“你可真幽默,不是昨天才來給你檢查過?”見到勞倫斯戲謔神情,雖然這些天的接觸,也讓珍妮很是瞭解他的性情,但如此說辭,仍然讓她有些不知道怎麼回應,只得信口反問著。
“那還不夠久麼?”面對珍妮的反問,勞倫斯也是面不改色,二郎腿換了一邊繼續翹著後,又繼續道:“你不知道古代東方有一句古話,叫作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麼?這麼算來……我們都三年沒見了呢,想死我了。”
“你……”聽到勞倫斯如此詭辯,珍妮一個你字後,倒也被逗得會心一笑,只是笑容勾起一刻,整理著檢查儀器時,她又繼續道:“既然你那麼想我,那你想好什麼時候把小謝的聯絡方式給我了麼?”
“誒誒誒!”看著珍妮笑容,再聽到珍妮說辭,勞倫斯登時作出一副很不開心的模樣道:“你們就都那麼喜歡小謝這些富二代麼?”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可以看得出來,實際上也沒有不開心的勞倫斯,其實也當然也想得明白,從前小謝努力掩飾自己和謝震廷的關係時還好,但那場浩劫過後,小謝的背景,早就被輿論扒了個底兒朝天。
如此一來,作為媒體界炙手可熱的超新星,又是首席傳媒大亨謝震廷的獨子,長相也算不賴,小謝當然會很吸引女孩子的注意。
“是啊,為什麼不喜歡?難道喜歡你不刮鬍子?還是喜歡你油嘴滑舌?”果然,看著勞倫斯故作出來的生氣模樣,珍妮反倒笑得更加開心了,而回應時刻,整理好了儀器的她也接著道:“好了好了,不和你開玩笑,檢查了。”
“行行行,檢查了,唉,老了老了,爭不過他們小年輕了。”配合著珍妮,使用體徵檢測儀器時,勞倫斯莫名不正經的感慨著,而後又道:“不過小謝的聯絡方式什麼的,他不是三天兩頭來看我麼,你自己要去。”
然而就在勞倫斯這般說辭落下,有如一種巧合,又似一語成讖一般,珍妮開啟光幕,掃描著儀器得到的體徵資料時,病房的自動門也忽然無聲開啟。
而後,作著往常打扮,但在外面套了一件用於保暖的加厚長款風衣,手裡提著一個裝著各種零食的禮盒的小謝,也輕聲走進了病房。
那零食是前天小謝來探望勞倫斯時,勞倫斯交代他下次過來時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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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有人走進來,正給勞倫斯檢查的珍妮自然下意識回頭,而見到來人是小謝時,目光莫名閃耀跳動的時刻,她臉上笑意也綻放得又絢爛了一分。
而另一邊,和珍妮對視了一眼,靦腆頷首了一下後,小謝又趕緊看向勞倫斯,而後又流轉著目光道:“呃,那個……我該先出去一下嗎?前輩。”
說話間,小謝的目光分別流轉了勞倫斯和珍妮,他的意思很明顯,勞倫斯在做檢查,他要先出去一下麼?
“不用,例行檢查而已。”聽到小謝詢問,勞倫斯戲謔一笑,示意小謝不用出去的同時,又忽然很是別樣的看了珍妮一眼,而後若有所指道:“你要是出去了,我怕有人會傷心呢。”
聽到勞倫斯如此別樣的說辭,珍妮一下有些亂了方寸的同時,也莫名羞惱著,自己為什麼只是來檢查的,而不是來打針的,否則她一定會給勞倫斯來一下狠的。
“呃……”與此同時,並不愚鈍的小謝,聽出勞倫斯調侃之意時,也莫名有些尷尬般抬起手來,撓了撓臉頰,一時也不知說些什麼好。
霎時間,因為勞倫斯的調侃,病房中也忽然生起了一絲讓人尷尬的微妙。
好在,這微妙並沒有維持多長時間,勞倫斯便又親自將其打破,看著珍妮和小謝都有些微妙的神情,很是開心的笑了一下後,他又看著小謝道:“所以呢?小謝,這次又是有什麼事情,要和你勞倫斯叔叔好好說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