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地球向陽面邊緣。
連天蒼雪覆蓋的御影城中。
乾淨得一塵不染的實驗室裡。
身著簡單的長袖上衣,休閒長褲,赤著雙足的星語,還是伏首在一張桌案上的顯微鏡,像是正在研究著什麼。
只是和以前愛麗絲沒去神落城時不一樣的是,在這隻有一個人的時刻,星語卻沒有將實驗室裡所有燈光都開啟,相反的,他甚至關閉了實驗室中幾乎所有燈光,只留下了身前桌子上旁的一圈無影燈。
一時間,偌大實驗室中,彷彿只剩下了桌案上的那臺顯微鏡,或許這樣的環境,讓星語覺得可以更加專注吧?
當然了,雖然此刻很是昏暗的實驗室中,只有淡淡暈散著的無影燈,讓實驗室中的許多器材和擺件,都露出了淡淡的金屬光澤,但星語到底是星語。
映著那無影燈映照出的淡淡輪廓,星語完美雕塑般的俊朗輪廓,仍然足夠讓任何女子動心,蒼白卻閃耀的髮絲,更是被晃映出了一種很特別的光澤。
千年以來,好像許多時間裡,星語總是喜歡把自己埋在實驗室中,研究各種令人難懂,或者難以理解的東西,或許一千年對於人類來說,當真有些漫長,所以人總歸是得找些寄託的麼?
關於難懂,當然是指星語目前而言,已經根本讓人難以理解的,未知已到達何等境地的科技實力。
畢竟任何人,做上一千年的研究,總歸也能研究出點什麼的吧,更何況他是星語,從本質而言,他當然也是個人類,可從一千年來發生的事情看來,有很難有人把他當作一個普通人。
甚至說,很多人早已將他當成了一個無名但有實的神只,因為他是星語。
至於難抑理解,那就得說到這一千年來,星語好像也會偶爾做一些,看起來根本沒有必要,或者說沒有什麼技術含量的研究了。
比如說此刻昏暗實驗室的某處,那個一人多高的架子間,那架一年多前尚未組裝好,愛麗絲曾對著外露的閃耀元件,做過鬼臉的普通金屬機甲,此刻雖然完成度又高了一些,但竟也還是沒有組裝好。
最重要的是,對人類科技瞭解不夠的愛麗絲或許並不知道,所以才不曾有過什麼想法,但實際上,那架金屬機甲的裝配工藝,其實非常的“原始”,原始得像是新人類最初的幾代機甲。
所以,除了寄託外,或許一千年的漫長時光中,星語也需要消遣麼?而這就是他的消遣方式之一?因為對“拼裝玩具”的喜愛,或許是存留在每一個男人心中永遠的浪漫吧?
終歸,無論到了多少歲,男人心中的某一個角落,永遠都是少年麼?
桌案上,觀察片刻後,星語開始拿起實驗器具,輕輕操作著玻片上的實驗物件,他五指修長的雙手,穩得沒有哪怕一絲顫動。
然而就在那一刻,一個忽然打進來的電話,卻讓星語雙手仍然沒有顫抖的同時,卻也凝在了那裡,看到來電的是伊迪絲時,他少見的有些玩味地挑了挑眉頭,因為那不但是一通電話,還是一通影片電話。
挑眉後,輕輕放下手中器具,而後直起修長身形的星語,也用目光觸碰間,接通了對方的影片電話。
電話接通一刻,星語面前跳出的光幕微微照亮了他俊朗面容和深邃眼眸時,也立刻顯現出了來自伊迪絲機甲內部,面甲處的自拍畫面。
那畫面顯得有些獨特,周遭一片黑暗,但中間伊迪絲,卻顯得非常清晰,事實上這是因為來自機甲內部的影像,當然不是真的由拍攝得來,畢竟面甲緊貼著面部,如果當真是拍攝出來的話,就算鏡頭角度再廣,出來的效果也還是會有些“嚇人”的。
所以實際上,那是機甲的面甲掃描後,經過演算法計算合成的,和本人實時狀態已經無異的影像。
電話接通一刻,光幕上的伊迪絲,看著昏暗實驗室中,只被光幕照出淡淡輪廓的星語,像是有些不開心地嘟了嘟嘴道:“咦?怎麼這麼黑呀,長官,我都看不到你的帥臉了。”
聽到伊迪絲的說辭,星語嘴角淡淡勾起了一下,而後像是有些無奈一般道:“如果是有事情要報告,你可以不用開場白,如果是又來找我聊天的話,我給你五分鐘,然後你自己到禁閉室裡呆兩天,我會讓貝倫負責跟進。”
可以聽得出來,面對伊迪絲時,無論語氣還是神態,星語都像是在面對一個讓他有些頭疼,但又有些無奈的小妹妹,更可以聽得出來的是,大概從前聯絡星語時,大多數時候,伊迪絲都沒什麼正經事吧。
“誒,長官你別這麼絕情嘛。”面對星語的說辭,伊迪絲輕輕皺了皺可愛的瓊鼻,而後道:“我這次是要給你變一個魔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