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循著楊清風所言,在場一眾少年男女,也不得不下意識思考,並意識到許多個世紀的發展後,潘德拉貢集團,確實已經是一個於商業層面,籠罩在涅盤城上空,幾乎在每一個行業,都直接或隱形浸入每一個人生活的巨型財閥了。
所以楊清風雖然語氣已經壓抑好像有些失控,但他說的大概也是一個客觀事實,在涅盤城中,無論任何生意,做到一定地步後,可能真的都會面臨同一個問題——潘德拉貢集團。
或許這就是資本的原罪和規律吧,無可避免,也無法遏制,最好的方式,或許也不過是想辦法讓資本變得可控。
所以事實上,在另一方面,客觀層面中,根據涅盤城的相關法律,對於潘德拉貢集團這樣的巨型財閥,其實也是有相應的反壟斷手段去制衡的,並且因為新地球獨特的防衛形式,這樣的財閥,也並不能夠影響涅盤城的決策。
所以資本掌握在潘德拉貢集團中,或許已經是涅盤城幾個世紀的和平發展後,相對能夠接受的局面吧,儘管楊清風的行徑已經表明,或許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接受。
因為實際上,即使有限制,許多個世紀傳承後,潘德拉貢家族,或許也真的已經成了幾乎所有同行的噩夢,只是無法不去承認的是,他們的發展,也一直都在法律框架內。
因為要不是法規限制,或許在舊人類中,甚至乎許多原住民中,潘德拉貢家族在經濟層面的霸權,還會比現在更加可怕。
面對楊清風突如其來的“指控”,雖然深明資本發展規律的亞歷克斯,自問心中無愧,但一時之間,也多少有些不知如何回答,一方面在商言商,另一方面,楊清風說的卻也是“事實”。
楊清風如此言說下,儘管這樣的局面和枝節,多少顯得有些意外,但不得不說,透過以上對話,在場眾人,對於楊清風多年來所涉黑惡,其最根本的原因,也算是在心中有了一個完整雛形。
這些年來,面對潘德拉貢家族這樣的天花板,急於破局的楊清風,事到最終,也終於用了很多非常手段,所以才最終犯下了累累罪行。
眾人驀然沉默,亞歷克斯也思索著該如何回應時,對此明白過來後,像是覺得這有些好笑的安德魯,忽然看著楊清風道:“怎麼,所以這就是您殺人的理由麼?楊董。”
或許某些思緒經年累月,早就積壓了太久吧,這忽然把心底言辭說開的時刻,內心本已經開始波瀾的楊清風,冷不防聽到身前安德魯有些陰陽怪氣的反問時,情緒也像是瞬間便炸開了一般,再次看向安德魯,並開口一刻,他甚至像是在嘶吼。
“不然呢!安德魯閣下!你覺得我還有什麼辦法!”
情緒忽然炸裂的時刻,楊清風瞬間失控的語氣和情緒,隨著其失去風度的嘶吼,一下在會客室中迴盪炸響。
那嘶吼,彷彿根本不足以宣洩其壓抑心緒哪怕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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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防中,楊清風忽然失控的時刻,眾人聽聞那炸響於會客室的嘶吼,盡都感到訝異的時刻,已經凝視了他太久,心中思緒也壓抑了太久的星辰,看著那樣姿態的楊清風時,像是忽然有了一個想法,一個冷不防擊其思緒弱點的想法。
因為星辰知道,自來沉穩的楊清風,大概這失控一刻,也會是心理防線最凌厲的時刻吧。
循著那個想法,心中壓抑著思緒的星辰,在楊清風迴盪的嘶吼,尚未偃息下來的時刻,幾乎間不容髮地接了上去,而忽然開口一刻,他也像是在刺激楊清風的情緒一般,同樣嘶吼了出來:“那你為什麼要殺我師父!他妨礙你做生意了麼!”
隨著星辰讓身邊少年男女,甚至讓安德魯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突如其來的嘶吼發出,失控一刻,彷彿思考能力已經被情緒衝擊得有些薄弱的楊清風,受到星辰語氣的再次衝擊,也彷彿真的被其擊在了思緒最薄弱之處。
如此一刻,雖然眾人都沒反應過來,但不得不說,星辰問題的切入角度很有水平,他沒有問楊清風有沒有殺南宮吟歌,而是直接問了楊清風為什麼要殺南宮吟歌。
他枝節在楊清風已經有些混亂的思緒,直接給對方落了一個錨,一個對方派人殺死南宮吟歌,已經是一個不爭的事實的錨。
那一刻,雙眸忽然凌厲瞪向星辰的楊清風,面對星辰角度凌厲的問題,情緒的崩壞,也讓他如同已經根本不經大腦一般,立即接過對方話頭,並且再次嘶吼道:“我殺他是因為我想殺他!你根本不會知道,因為他,我這些年來到底過的是什麼日子!”
當楊清風失控嘶吼,再次迴盪於林間空地,片語之間,不管是否真的跟星辰言辭和時機刺激有關,楊清風都終於算是承認了,在所有人面前承認了,殺死南宮吟歌的殺手,就是他派去的。
一時間,這場面實在變化得太快,快到眾人錯愕中看向星辰,目光卻還不曾落定時,又因為楊清風的認罪,而立即轉向了楊清風。
間不容髮的注意力流轉中,那一刻的會客室裡,大概也只有坐在桌子上的安德魯,像是忽然感覺到了什麼吧。
那一瞬間,嘶吼迴盪還沒息絕,同樣將以上話語聽在耳中的安德魯,目光卻在側首之時,下意識看向了會客室一側,看向了那實際上是會客室側門的兩簇灌木。
“你……說什麼?”
那一刻,隨著楊清風認罪,星辰的雙眸也在憤怒中瞬間爆瞪,兩人的情緒,彷彿都在暴走邊緣遊離時,一個顫抖中帶著哭腔,卻也仍然婉約動聽的悽美女聲,忽然在會客室一側,安德魯矚目之處響起。
冷不防中,聽到那帶著哭腔的聲音時,原本正和星辰對視著的楊清風,卻像是在暴走邊緣又被奇怪刺激了一下,一陣莫名的輕顫中,他下意識便移開目光,並立即看向了那聲音傳來的方向。
同一時刻,在這極速變化的場面中,同樣下意識看過去的眾人,一下看到了那側門開啟後,不知何時已經立在會客室一側的女子。
那是一個身著一身紅色華服,仍然有些發紅的纖手上,正握著一柄古劍,絕美容顏間,悽美落淚時,不知何時起已經站在開啟側門處的女子。
那女子不是別人。
正是落淚時刻,正一臉難以接受地看著,剛剛承認了自己殺害南宮吟歌的楊清風,所以窈窕身形像是有些顫抖,更有些搖搖欲墜的風鈴。
嗯,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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