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身心俱顫的可怕痛苦,同時衝擊而來時,許久不曾發聲的星辰,伏在南宮吟歌墳墓前時,也終於在痛苦抽搐中,發出了狀似悲鳴的聲響。
那一刻,星辰並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為什麼那麼痛,他只知道自己心中如此後悔著,後悔著自己竟沒有去看南宮吟歌最後一眼,與此同時,他也開始深恨著自己,為何忽然連睜開眼睛來,再好好看看對方的墳墓都做不到了。
是的,星辰忽然連睜開眼睛來都做不到了,因為他的眼睛真的很疼,可他卻已無心去細想這是,他只是如此深恨著自己的無能。
痛苦抽搐中,星辰幾度想要睜開眼睛來,卻都是因為眼睛痛苦的刺激,而又將眼睛給閉上,他忽然感覺自己無能且無助。
他真的只想再好好看看自己師父的墳墓,卻好像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了。
那一瞬間,風依然在鳴唱,鳥仍然在喧囂,而這一切在星辰聽來,彷彿都忽然成了對他無能人生的無情嘲諷。
那一刻,星辰忽然蜷縮在了地上,目不能視的無助中,也像是無助得連任何聲息,都害怕聽到的他,忽然想要逃避,逃避那些徹骨思緒,他真的受不了了。
痛苦也好。
悲傷也罷。
他好像真的再無力再承受了,他只想逃避,逃避那悲涼人生帶來的種種苦痛。
如許逃避思緒下,某一時刻,當星辰痛苦得甚至感覺到,思緒和周遭一切,都變得有些迷幻時,他竟像是真的逃避成功了?
因為他像是忽然便什麼都聽不到了。
他再聽不到風的喧囂,再聽不到鳥都聒噪,甚至乎某一時刻,他好像連身下所蜷地面和黃土,都忽然感覺不到了,他像是又進入了一種與世隔絕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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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在這種狀態下,星辰卻忽然又“看”到了一切,看到了周遭一切,就好像與世隔絕的狀態中,出於生物本能的自我保護,他再次喚醒了那種無需六識幫助,便能夠感受世界的方式。
他仍然蜷伏於地上。
他仍然緊閉著流血雙目。
他仍然與世隔絕。
可他也真切看到了一切,那種非同尋常的看到,讓他那不再聒噪的即視感中,竟感受到了一種相對的輕鬆,至少相對方才一刻,那種根本無力承受的痛苦,他真的感受到了一種輕鬆。
他仍然真切地悲傷著。
可他也真切感受到了許久以來,那難得的一霎輕鬆。
那種輕鬆,甚至讓他忽然又有了思考的能力。
嗯,思考的能力。
“等一下……”
驀然迴歸的思考中,仍然蜷在地上的星辰,也像是在某一霎那,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他仍然在痛苦中蜷身而伏,他仍然因為眼部刺痛,而緊閉雙眼,可他也真切意識到,自己真的“看”到了一切。
緊閉雙眼……卻看到了一切。
所以那一刻,星辰忽然意識到……自己又進入了那種狀態,那種與世隔絕的狀態。
而不同以往的是,自從星辰被禁制以來,他每次進入那種姿態,都是在一種無意識的狀態下,而每次當他意識到自己不對勁時,那種姿態便自然收起了。
可這一刻,他如此明晰地意識到了那種姿態,可那種姿態卻仍然明確維繫著。
難得能夠思考的思緒中,仍然被悲傷纏繞的星辰,意識到自己忽然進入了那種姿態時,也下意識從地上站了起來。
那種姿態下,他忽然發現一件事情,已經疲憊和虛弱到極點的他,在這樣的狀態下站起身來時,竟輕鬆得彷彿只是一個念頭。
星辰發現那個念頭驅動下,如此與世隔絕的狀態中,空間帶來的種種桎梏,彷彿都無法再作用於自己身上,他好像忽然就遊走在了空間縫隙之間,用那避開空間的姿態,給了空間法則一記耳光。
一記響亮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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