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看著只剩一隻左手的鑫九,有些艱難地洗著衣服的模樣,星辰自然也感到一陣莫名心疼,那是一種不經意,也無法抑止的心疼。
星辰知道,自己也許真的在一錯再錯,但他也真的沒有心力,去計較未來真相揭開時,那或許更大的傷害了,因為眼下痛苦,就足以讓他崩潰。
許久,終於洗好了幾人衣物,又將衣服擰至半乾,放進木桶後,鑫九和星辰,也終於並肩走在了返回木屋的林蔭小路上。
當片片光斑,伴隨淡淡微風,掠過輕盈空氣,纖手提著木盒,偶爾側首偷看星辰的鑫九,美目閃耀得格外羞怯,也閃耀的星格外好看時,只覺得自己好像忽然便被一種幸福感給圍繞了。
因為看著身旁,提著木桶的星辰,走在如此小路上時,某一時刻,循著心中繾綣念頭,鑫九竟覺得她和星辰好像一對古老故事中,遠離了塵世喧囂,剛剛一起洗好了衣服,正走在回家路上的小夫妻……
嗯,小夫妻。
想到小夫妻這般念頭時,美目一下更加閃耀的鑫九,也覺得在那沁涼微風中,自己的臉頰格外燥熱了起來,她只得趕緊告訴自己,不要亂想,不然會被星辰看出來的,羞死人了……
然而就在鑫九因為此刻情境,止不住胡思亂想,並跟星辰快要回到空地時,某一霎那,她身旁的星辰,卻忽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竟渾身顫抖了一下。
是的,毫無預兆,和鑫九並肩行進的星辰,忽然便顫抖了一下。
顫抖時分,隨著瞳孔的忽然收縮,星辰手中裝著衣物的木桶,也忽然脫手落地,好在木桶落地卻並未打翻,所以洗好的衣服也並沒有掉出來。
事實上,星辰之所以忽然有此反應,是因為那一瞬間,他忽然感覺到了自己奇詭的神識,並在那一刻,感受到了那股讓他無比害怕的擾動。
只是那一霎,那可怕擾動仍然強烈無比,但星辰卻並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為何卻為何像是融入了那股擾動中,再沒有感受到任何痛楚。
對於自己忽然感受到那擾動,卻不再痛苦這件事,此刻的星辰卻並沒有時間去多想,因為那一瞬間,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師父又用劍意了……發生了什麼?”
如此念頭一過,顫抖過後,木桶也悶聲跌在落葉上時,瞳孔收縮的星辰,來不及跟鑫九解釋什麼,便忽然往前跑了過去。
那一刻,原本正在偷看星辰,卻發現星辰顫抖過後,往前面跑去的鑫九,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一霎愣神後,同樣意識到不對勁的鑫九,顧不得地上木桶和衣物,也趕緊往前跑去。
情況不明的驚惶中,踩著簌簌作響的落葉,再次跑到空地上時,星辰一眼便看到了南宮吟歌。
手持長劍的南宮吟歌。
手持出鞘長劍的南宮吟歌。
那一刻,見到長身而立的南宮吟歌,手中出鞘的長劍,卻並未見到其他異樣的星辰,微微喘息中,一時有些困惑,壓了壓氣息後,他不明所以看著南宮吟歌道:“發生了什麼!師父?”
面對星辰詢問,長身立在空地間,剛剛使用過劍意,身上也好似隱含淡淡殺意的南宮吟歌,卻並未立即回答,側首看了一眼身後,旋手間長劍倒置,錚地一聲插入地面後,再次回過頭來的他,才看向星辰道:“沒什麼。”
沒什麼?
看著眼前情景,感受著南宮吟歌身上說不清道不明,但好像就是存在的淡淡殺意,星辰怎麼都感覺有些什麼時,緊隨其後的鑫九,也在輕盈流風中,出現在了他的身旁。
鑫九也已經跑到空地,而星辰也未來得及再次詢問時,說完沒什麼的南宮吟歌,將劍插入地面後,也轉身朝他剛才看的方向走去,片刻沒入了林間。
安靜場面中,看著南宮吟歌從空地一側走入林間,不明情況的星辰,和更加不明情況的鑫九,下意識對視了一眼。
對視中,鑫九的眼神明顯在詢問,現在是什麼情況,而星辰卻是有些驚惶,又有些不知所措,因為他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對視過後,星辰和鑫九都不知所措時,片刻,再次從林間走出的南宮吟歌,手中卻提了一隻明顯剛死的雪球兔。
注意到對方手中兔子,並再次和對方對視時,星辰和鑫九,也都看到了南宮吟歌臉上,那再次變得跟往常一樣,有些玩世不恭的神情。
如是神情下,對著發愣中的星辰和鑫九,晃了晃手中兔子後,南宮吟歌戲謔一笑道:“你們緊張什麼呢?我只是剛剛獵了只兔子啊,要再來一次燒烤麼?乖徒兒,新徒媳。”
所以。
星辰剛剛感受到的擾動,只是南宮吟歌用劍意,殺死了一隻雪球兔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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