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將瓶中剩下紅酒灌完,呼了口氣後,崔斯特像是心情好了不少,但在操作面板上隨手放下空瓶時,看著機甲戰士的他,仍然有些鬱悶道:“你下回要再這樣,我可要漲價了,約裡克。”
嗯?約裡克。
嗯,約裡克。
是的,那身著斑駁士官機甲的戰士不是別人,正是此前收留和照顧過星辰跟師媚的,曾經的新人類傳奇士官長約裡克。
從崔斯特所謂漲價言辭中可以聽得出,或許長久以來,他和約裡克之間,都存在著某種交易麼?
在門口掛上“暫停營業”的牌子,並回到吧檯,崔斯特又拿出一瓶酒和兩隻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也給剛剛在吧檯高腳凳上入座的約裡克倒了一杯後,信口道:“先說說你這次想要什麼吧,反正你每次都能給我驚喜。”
聽聞崔斯特的說辭,入座後的約裡克淡淡笑了一聲,而後在機甲和酒杯的清脆碰撞聲中,拿起酒杯輕輕晃動了一下,才開口道:“老樣子,不過規格要比以前再高一點。”
儘管語氣聽起來,輕鬆得像是在閒聊,但自來嚴謹慣了的約裡克,聲音聽上去仍然很顯中正。
“規格要比以前高?”聽聞約裡克說辭,正要將酒杯遞向嘴邊的崔斯特,也在訝異中停下動作,而後道:“這可要不少錢啊,約裡克。”
“我知道,但你也能理解吧?”聲音中仍然帶著淡淡笑意的約裡克,繼續晃動著酒杯時,也有些無奈道:“難道你小的時候,不是越長大玩具越貴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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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時候……”聽到約裡克反問,崔斯特摸了摸自己鬍渣,像是努力回憶了一下,卻又忽然搖了搖頭道:“太久了,記不清了。”
搖頭過後,像是雖然無奈,卻也欣然接受一般,崔斯特一口將杯中紅酒飲盡,繼續給自己倒著酒的同時,也繼續道:“還有呢?”
“你怎麼知道還有?”並未飲用過,卻已輕輕放下酒杯時,約裡克像是覺得有些有趣。
放下酒瓶,撓了撓額頭後,崔斯特理所當然般看著約裡克道:“你不是每次都能給我弄點新花樣麼?”
“哈……”面對吐槽,止不住笑了一下後,約裡克倒也算是預設,而後道:“一套你在這裡能買到的,最高階的化妝品,還有一張師媚的電子海報和ai手辦。”
聽到約裡克的要求,崔斯特顯然又愣了一下,他甚至沒有將再次倒滿的酒杯拿起,便在愣神中道:“誒,不是,化妝品我理解,可能有些女孩子長大了,是會有需要的,但我怎麼不知道你還追星啊,約裡克。”
“怎麼,不行麼?”聽著又一次的吐槽,約裡克倒也像是不打算解釋什麼,隨口便應承了。
“我沒說不行啊,只是有點奇怪。”說著,崔斯特再次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後繼續道:“這些都不是什麼問題,還有麼?”
“嗯,我要你上次說的超臨界模組。”再次說話間,約裡克沒有看向崔斯特,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前方,只是兜帽遮蔽下,亦不知此刻的他,是在看架子上琳琅酒水,還是在看眼前空氣。
“超臨界模組?”聽到這個要求,崔斯特咵一聲便將酒杯放下,舉止之突兀,甚至讓杯中酒水濺了出來:“這玩意……那臭小子可至少要收我十萬晶,而且你知道,雖然我不是很懂你們這些東西,但他也跟我說過那玩意還不成熟,不過你打算拿什麼訊息來換?”
嗯,訊息。
訊息易物。
對於崔斯特聽到這要求時的驚乍,像是早有預料一般,約裡克倒也不覺訝異,靜默片刻後,他微笑道:“之前那個怪物應該已經不在禁域附近了,雖然我也不知道它上哪去了。”
怪物。
透過此刻語境和種種細節可以推敲,大概終日呆在冷月鎮中,卻知曉新地球上,許多荒蕪角落,種種小道訊息的崔斯特,知道這些訊息的原因,竟是因為他有著許多像約裡克這樣特別的“線人”麼?
甚至乎聽上去,之前崔斯特之所以能夠跟朱蒂絲等人肯定,禁域外圍異樣和怪物的存在,其訊息來源就是約裡克麼?
即是說,崔斯特看起來普通的酒館裡,竟有可能暗藏著,一條訊息收購和販賣的完整鏈條。
只是值得一提的是,如果事實真是如此,雖然崔斯特平常時一個問題五百晶幣的價格,已然算是很高,但對於他收購訊息的價格而言,顯然太過低廉。
這種明顯入不敷出的買賣背後,是否表明崔斯特收集各種訊息,也並不是為了錢,而是還有其他用途呢?
“這個我倒是猜到了一些。”再次聽聞約裡克的說辭,到底見過大場面的崔斯特,倒也很快調整了心緒:“不過猜歸猜,這算你的訊息,可這也不夠啊,我太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