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聞到那飄起來的焦味時,趕緊回過神來的愛麗絲,正要再次去翻動鍋中煎蛋時,卻驀然聽到了身後還算輕柔,但十分凌亂的腳步聲。
下意識循聲側首一刻,愛麗絲在眼角余光中,見到了正快步朝自己走過來的師媚,而她還沒能反應過來時,走過來的師媚已經一下撞進了她懷中,並用白皙藕臂,將她緊緊擁抱。
咔!
師媚擁抱自己一刻,愛麗絲下意識反手過去,關掉爐火後,任由那煎蛋在餘溫仍然很高的煎鍋中,散發淡淡著焦味的同時,也立即回應了師媚的擁抱,用纖手將師媚緊緊擁抱,因為那一刻,她感受到了師媚的緊張,也感受到了師媚的輕顫。
下一刻,緊緊抱住愛麗絲的師媚,在愛麗絲耳畔開口了,足夠的休息過後,雖然因為心中思緒,她的聲音還沒有完全恢復往日優雅,但至少已不像之前般沙啞:“我好害怕……愛麗絲,剛才我睡醒發現你不見了……”
聽著師媚仍然輕顫的聲音,更感受到師媚與自己相擁時,同樣在輕顫的身子,愛麗絲莫名心疼的同時,也輕拂著師媚銀白髮絲柔聲道:“我在這的,別怕,師媚,別怕……”
“嗯……”回應愛麗絲時,師媚靠在對方耳畔的俏臉上,雖然暫時褪去了淚光,但那種初醒的迷離神情中,竟仍然待著淡淡的憂傷,那種憂傷教人心疼無比。
兩個絕美少女,讓廚房光景亦美不勝收的相擁中,愛麗絲輕拂著師媚髮絲,安慰了許久後,她終於感覺懷中師媚的輕顫,好似變得不再那麼明顯。
如此相擁著思慮一番後,愛麗絲又想到了剛才自己正想到,卻被師媚打斷了一下的事情。
再次想到那些事情時,循著那些想法,愛麗絲調整了一下纖手,讓自己擁抱師媚的動作,變得更加溫柔後,試探著問道:“師媚,你還記不記得……一年前我跟你討論過一個問題的,當時我問你,知不知道什麼是……愛情?”
“嗯?我記得……”因為愛麗絲溫柔擁抱,而讓情緒變得穩定了一些的時刻,聽聞對方問題時,師媚的思緒也好似飄蕩了很遠,飄蕩到了一年前,飄蕩到了他們討論那個問題時,那愉悅又有點零碎的記憶中:“怎麼了……愛麗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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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緊緊擁抱著愛麗絲,渴求彌補心中奇怪落空感的時刻,聽聞愛麗絲突如其來的問題時,師媚莫名疑惑,疑惑著對方為何會忽然說起這件事情,只是疑惑的同時,她的許多思緒,也確實回到了一年前。
師媚還曾記得,當時愛麗絲還曾跟她說過,以前有過那麼一個人,一直說很喜歡她,而愛麗絲之所以想知道什麼是愛情,也正是因為她想確定,對方是不是真的喜歡自己,再者,自己又是否真的喜歡著對方。
在那些雖然已經有些零碎,但總體還算明晰的記憶裡,師媚甚至還記得,當時聽聞愛麗絲說辭時,她還一度懷疑過,愛麗絲說的人是不是星語,只是因為愛麗絲害羞,所以才有所掩飾地“改編”了一下。
師媚思緒流轉於一年前的回憶中,也繼續下意識想著,愛麗絲為何忽然問起這個問題時,讓她能夠明確感覺到對方心口起伏的深呼吸中,愛麗絲像是思索了片刻,又像是躊躇了片刻後,終於在她耳畔輕柔開口。
“也沒什麼啦,只是之前你跟我說的事情,我想了很久,我覺得有沒有可能……我只是說可能啊,你別太在意,有沒有可能,你……喜歡星辰?”
有沒有可能,你喜歡星辰。
毫無準備之下,猝不及防之中,愛麗絲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說辭時,正緊緊擁著她的師媚,莫名產生了一絲錯愕,那一剎的錯愕,彷彿讓她眼中因為醒來而泛起的迷離瞬間散去,卻在那之後,又染上了一種錯愕專屬的迷離。
“你說……什麼?”錯愕中,師媚甚至下意識反問著,因為她不太確定是自己聽錯了什麼,還是愛麗絲說錯了什麼。
師媚當然會錯愕,不是麼?因為愛麗絲說了什麼?她竟問自己,是不是喜歡星辰?
喜歡那個舊人類少年?
然而,就在錯愕話音剛剛落下,甚至還沒來得及思考,愛麗絲為何會忽然說出這般說辭時,一種奇異的思緒,如同電流般穿過靈臺時,師媚卻像是忽然感覺到,多日以來,自己難得稍稍平復下來的思緒中,竟在像是在瞬間便再次翻湧起來。
思緒翻湧的霎那,如同思緒一般,師媚竟發現自己的身子,也好像忽然遭到了一股莫大沖擊,並在那股可怕的衝擊中,同樣不受控制中顫抖起來。
那一刻,因為那說辭來得太過突然,師媚原本仍然想說些什麼,也仍然想去思考些什麼,可這些想法一起,卻立即被可怕衝擊給擊碎時,她卻忽然意識到,她竟根本再無法控制自己一般。
無論身心。
那一瞬間,那些如同被咒語調動起來的思緒中,隨著身子的顫抖,師媚發現星辰的種種音容,竟再次泛起在自己思海中,並且變得無比清晰,且無論如何揮之不去。
下一刻,那些曾跟星辰有過的異樣接觸中,所產生過的種種奇異即視感,以及那些異樣的心緒,好似同樣流轉在了師媚的心海。
頃刻之間,當異樣悸動,懷抱溫暖,思緒迷離,等等等等,所有曾有過的即視感,不停留轉過師媚腦海時,愈加劇烈的顫抖中,她只覺得自己的情緒好像忽然便再次失控,完全無法控制的失控。
她感覺自己的心在抽搐絞動。
她感覺自己的鼻腔在發酸。
她感覺自己的淚腺在崩潰。
她感覺自己的眼眶在發燙……
下一刻,因為不確定自己是否失言的愛麗絲,正想說些什麼,卻忽然感受到了師媚瞬間迸發出的,那像是根本無法抑止的顫抖。
感受到師媚的顫抖,說不上自己到底感受到了什麼的愛麗絲,還沒來得及開口,也還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時,忽然將她擁抱得更緊,像是一下受到了莫大刺激的師媚,將俏臉埋進她心口一刻,不停顫抖中流出的熾熱淚水,便一下打溼了她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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