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師媚洗完澡,並再次回到自己房間時,已然過去了一個多小時,而回到房間的師媚,銀白髮絲卻仍顯得有些溼漉,幾縷沾水的秀髮,也凌亂隨意地沾染在了她白皙臉頰上。
種種跡象,都好似側面表明了很多事情。
比如這個澡,師媚洗了很久,也許她站在溫暖水流間,也仍然思索了很多事情麼?
又比如,洗完澡後,師媚顯然並沒有使用洗浴系統將頭髮給蒸乾,或許她只是心不在焉地用毛巾擦了一下?
走進房間到時刻,身上暈染著視窗光線,將房間再次暈起淡淡白芒的師媚,沾著溼露髮絲的俏臉間,藍寶石般的璀璨眼眸中,依然帶著那種主觀並無刻意,卻著實教人著迷的迷離。
帶著如是神情,腳步也有些莫名虛浮的師媚,最終坐到了房間的化妝桌前。
坐下來後,師媚像是思索著什麼一般,無言的片刻呆坐中,她迷離目光只是靜靜凝視著眼前空氣。
某一時刻,在傲人心口幾次奇異起伏後,呆坐了片刻的師媚,終是抬起迷離目光,於鏡中跟自己對視了起來。
對視中,抬起纖手輕輕撥開了那幾縷溼潤髮絲後,將俏臉稍稍別向一側的師媚,對鏡用纖指輕撫著自己吹彈可破的臉頰,也輕撫著臉頰上那道淡淡的細長疤痕。
那道疤痕,是師媚在禁域與邵東還有蘇珊纏鬥時,面甲被蘇珊的子彈擊碎的驚心時刻所留下的。
師媚五官精緻到極點,肌膚也白皙得好似能發光的俏臉上,那道疤痕如同出現在了最完美藝術品上的瑕疵,教人無法不去側目,也無法不去為之驚心。
當然了,師媚到底是師媚,是比完美還要完美的存在,所以即使是帶著那淡淡的細長疤痕,她仍然美得難以名狀,並且似有若無間,那細長疤痕於這完美容顏間出現時,還讓她莫名附上了一絲淡淡的英氣。
原本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刻,師媚也說不上來,那些讓自己不安的思緒,到底有沒有被淹死在浴室中,她只是覺得隱隱輕鬆了不少,也覺得那些思緒,不再如附骨之蛆一般,一刻不停地縈繞於其腦海。
然而這一刻,當師媚仔細審視起自己臉上疤痕時,迷離思緒並無察覺中,某一時刻,她心跳的頻率,竟莫名又開始變得有些紊亂起來。
心跳頻率漸漸變得忽快忽慢之際,一些本已散去不少的即視感,也如那無法控制的心跳般,再次疾速流轉過了師媚漣漪不息的思海。
那一刻,於那驀然陷入的思緒中。
她好像于思海之中,再次見到了疾速流轉間,優雅而又致命的千機碎片。
見到了穿梭於可怕音爆中,如同凌空的華麗舞者般的邵東。
見到了面甲碎裂時,那些迸濺於空氣中的湛藍色晶塊。
見到了隔著水草和溪流時,那不甚真切的高大怪物……
怪物。
溪流。
水草……
不知不覺間,並未意識到,自己已經再次陷入了某些思緒中的師媚,聯想到某些事情時,一些她潛意識中極力迴避過的即視感和回憶,也再次於她腦海中,甚至於她身上泛起。
那一刻。
她即視感中好似真切感覺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那即視感中的懷抱,真實無比地加速了她的心跳。
她循著自己加速的心跳,好似感覺到了一陣並不存在,卻仍然熱烈著的心跳,她加速的心跳,彷彿在隔著熾熱胸腔,回應著那陣心跳。
心與心的碰撞間,她好似感覺到了一種擁抱時的溫暖,還有一種相擁時莫名的悸動和繾綣。
因為那悸動和繾綣,一顆心開始愈加激盪跳動時,她的嬌軀忽然變得有些綿軟,那是一種好似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綿軟……
不知不覺間,眼神早已不再著落於自己臉頰疤痕,甚至已經不在鏡中,而只是迷離間無意識聚焦著眼前空氣的師媚,大概並沒有意識到,嬌軀莫名開始發燙間,她原本還算平穩的氣息,也慢慢變得有些紊亂急促起來,那是一種十分奇異的急促。
急促無律的呼吸間,璀璨眼眸迷離已極的師媚,同樣沒有意識到,保持這一姿態的同時,循著腦海中的種種即視感,某一時刻,她白皙纖手已然慢慢抬起,而後交疊中輕撫上了自己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