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著當時的種種,師媚當然意識得到,自己本可以不那樣做的。
哪樣做?
當時在禁域外圍,師媚用欺騙取得星辰的信任,並讓星辰解開自己身上禁制後,她本可什麼也不要再管,並直接逃離的。
可現狀呢?
現狀是逃離一刻,師媚不顧一切地報復了星辰。
嗯,不顧一切,甚至可能搭上了自己的形象,她留下了從未為外人所知的影片截圖,還在截圖上加了一些暗示言辭,利用這種方式報復了星辰。
兩天的似夢似醒,兩天的精神恍惚後,再次想到這件事情時,師媚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好似忽然變得比之前還要更加紊亂起來,那種空落和害怕的思緒,同樣變得更加明晰起來。
兩天的恍惚,讓師媚再次想起這件事時,忽然有些記不起當時的細節和心緒來,她忽然前所未有的想不明白,自己當時為何會那樣做了?
難道……
自己一直在害怕著的,其實就是這件事情麼?
如此念頭閃過師媚腦海時,她蜷縮在毯子中的嬌軀,忽然止不住輕顫了一下。
沒來由的,一些因為兩天以來的恍惚,而好似被漸漸雪藏的奇怪心緒,隨著嬌軀的輕顫,再次湧現在了師媚腦海中。
那是說不上來的憎惡。
那是難以言說的悽楚。
那是某種似有若無的妒恨。
當然了,此刻師媚腦海中,最是明確縈繞著的思緒,還是害怕。
當那時細節又一次被明確回想,師媚真的不太明確,自己當時到底為何會那樣做,她只知道此刻終於真正回過神來後,她是如此的害怕著可能的後果。
師媚當然害怕,因為完全回過神來後,她真的想不明白,當時的自己,為何會那樣不顧一切的報復星辰。
自己在報復星辰什麼呢?
想著這個問題時,師媚止不住想著,難道自己是在報復,星辰對自己曾有過的那些“越界”之舉麼?
如是作想時,此前在約裡克的聚居區中,那間小木屋裡所發生過的種種,卻又不停在師媚腦海中閃現,而那些畫面閃現時,她卻分明沒有產生任何厭惡或不適……
嗯,沒有任何厭惡或不適。
如是作想著,毯子中的師媚,下意識又扭動了一下嬌軀,稍微調整了一下蜷縮的姿態,因為她說不上為什麼,想起當時枝節,她沒來由感覺到了一絲奇怪的燥熱。
如此時刻,還沒想清楚自己為何報復星辰的師媚,忽然又多了一件想不明白的事情,那就是為何現在再回想起來,那些或許本就不該發生的事情時,她竟仍沒有生出任何厭惡……
甚至乎某一霎那,那種奇怪燥熱感在身上湧起時,師媚還忽然感覺到,原本便有些紊亂的心跳,更是出現了一種心悸下的奇怪加速。
當原本的空落和害怕思緒中,又加上了身體的奇怪燥熱,以及那種心悸下的加速心跳,各種感覺一齊湧現時,師媚只是沒來由覺得,自己好似變得有些心亂如麻。
於那仍然有些恍惚的心境中,驀然被那麼多心緒纏繞的師媚,心力不足以應對時,如同觸發了保護機制一般,她再次強迫著,讓自己暫時不要再去思考這些事情,而是去思考自己害怕的事情。
心中害怕的時刻,手機放在床頭櫃的師媚,默默心算了一下時間,她意識到按照正常情況而言,如果快的話,哪怕是在普通人中,某些跟舊人類有關的訊息,應該也已經傳到神落城了,更別說他們這一層級的情報網路。
這般想時,忽然將身子蜷縮得更緊的師媚,更加覺得止不住害怕起來,愈是害怕,她愈是止不住自問起來,自己當時為何會那樣做,那當真如完全失去了理智一般。
可另一方面,想著自己的行為,宛如完全失去理智時,師媚又分明想起了她報復星辰時的心緒,如此冷靜,如此決絕,一切細節都堪稱機關算盡,那分明不該是失去理智的樣子……
害怕到了極點的時刻,師媚忽然很想起床去拿手機,但她又如此害怕著,她害怕解鎖手機的時刻,會看到從舊人類方面傳來的,那些跟她有關的訊息。
嗯,跟她有關。
如此想著,在那些害怕思緒中,師媚愈加想不明白,當時的自己為何會做那些事情,畢竟她明確知道那些事情,那張截圖,還有她留下的那些言辭,一旦被舊人類公開的話會意味著什麼。
她根本不知道那樣的情況一旦發生,自己該如何自處。
愈加想不明白,也愈加害怕的時刻,一番猶豫後,師媚終是抬手掀開了身上的薄毯,只是毯子掀開後,嬌軀莫名輕顫著的同時,她卻仍然沒有起來,那種害怕的思緒讓她仍然在猶豫,如同逃避般猶豫。
毯子掀開一刻,本就採光極好的房間裡,那忽然泛起淡淡光暈,讓房間一下顯得有些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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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師媚,正穿著一條衣料柔軟纖薄,教人一看就十分舒適的純白色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