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以上,邵東其實十分明白,為何星辰會在這一時刻,選擇來到這個地方,就如同此前星辰要回到那個商鋪樓頂,他也沒問為什麼一樣,因為他都能夠猜到,而他之所以能夠猜到,除了因為他很聰明外,更因為他是個過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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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過來人。
幾年前,當邵東被指控弒師y母的事情發生後,被判入獄的他,簽署了專門為超人類提供的減刑協議。
後來,邵東經常在執行任務後,趁著一時的自由,帶著對紫凝的思戀,回到過很多有著他們美好回憶的地方,因為這些枝節,他還曾收到過不止一次的越權警告。
當時彼方,在那些地方,邵東任由那撕心裂肺的失去感,折磨著自己的同時,也努力回憶著自己和紫凝曾有過的美好,試圖抓住一切能夠證實愛情曾存在的痕跡。
作為一個過來人,邵東當然知道,星辰大抵在做同樣的事情,就像一個快要溺斃之人,瘋狂嘗試著抓住每一根流經身側的稻草,就算對於那人而言,那稻草於現狀根本於事無補,但當事者仍然無法控制這種行為,因為那是一個即將溺斃之人,一個為痛苦失去感,而彷彿隨時都會窒息之人。
不顧一切地抓住那些無濟於事的存在感,是心理防禦機制在試圖對抗,對抗那撕心裂肺的失去感,那或許在根本上,能夠稱之為人類演化中的一種心理本能吧。
於兵器架旁站定後,邵東腦海中思索著自己種種舊事時,下意識轉頭看了身後一眼。
看著坐在仿木地板上,帶著落寞神情發呆,從米進門到現在,始終一言不發的星辰,作為過來人的邵東,當然知道星辰大概在觸景傷情了,思索了一下後,他隨手拿起兵器架上的一把長劍,而後將劍抽了出來。
錚!
流雲劍館的每一把練習用劍,都是實打實的真劍,所以出鞘一刻,仿若龍吟的拔劍聲,登時迴響在劍館之中。
“哇哦!”
拔劍一刻,邵東很是驚乍又誇張地喊了出來,彷彿這些練習用劍全都是真的這件事,很讓他感到驚訝一般。
然而事實上,將長劍拿起來那一刻,從長劍的手感和重量上,邵東就已經能感覺得出來,那劍是真的,所以他此刻的驚乍,其實是故意而為之罷了。
邵東故意如此驚乍,其實是為了試圖去分散星辰的注意力,他害怕星辰在思索中,念頭又會陷入某些漩渦中,儘管在更大程度上他也明白,星辰或許根本沒有走出過那個漩渦。
驚乍時刻,邵東映照在錚亮劍刃上的眼眸稍稍平移,藉著劍刃的映象,看到仍然沉默的星辰後,他繼續驚乍道:“沒想到啊!這流雲劍館的練習用劍都是真的呢!星辰。”
“嗯……”
然而邵東如此驚乍下,卻只換來了星辰如同條件反射般,從鼻腔發出的一聲回應。
見此情景,聽著星辰有氣無力的回應,驚乍過後的邵東沉默了一下,藉著長劍如鏡的劍刃,可以看到他黑少白多的目光上方,眉毛輕輕挑了一下。
挑眉過後,邵東終是無聲嘆了口氣,而後他將長劍歸鞘,並放回到了兵器架上。
當然了,雖然隱隱討了個沒趣,但邵東當然不會就此放棄,因為星辰是他的摯友,值得他傾盡一切去幫助和保護的摯友。
將長劍歸位後,邵東黑少白多的目光,於流雲劍館同樣仿木質的牆壁上流轉,最終落在了一首裝裱起來的,裝飾用的白底黑字長詩上。
那首長詩的作者,是在古代東方被稱為詩仙著名詩人。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閒過信陵飲……
“想不到啊想不到,這南宮吟歌本事不大……”看到那首古代長詩,邵東再次驚乍著,並用眼角看著星辰道:“口氣倒是不小呢,星辰。”
雖然是為了吸引星辰的注意力,所以說辭多少有些不恭,但邵東說的倒也沒錯,正如一年多前,蘇珊就已經跟星辰解釋過的那樣,南宮吟歌的實力確實一般。
作為極有可能的最後一個“習武之人”,南宮吟歌擁有的特殊內勁,能夠讓他在普通人中,也算是個強者,但面對修真者時,他跟普通人卻是基本無異的,哪怕是嘉長和李短這種,一把年紀了,也仍然算是充數級別的修真者面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