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其實蘇珊又何嘗不想呢?畢竟她是如此深愛著星辰,並且她也是個純潔矜持,但也決不做作的女孩子,只是一直以來她都告訴自己,她跟星辰還有一輩子,所以不必介懷短短朝夕,星辰能夠守住那個誓言,那麼她也可以。
然而,以上種種,師媚並不知道,她只知道想到那些事情時,她心中怨毒是如此深切,所以她此刻是如此的厭惡著星辰。
事實上,本心而言,師媚也並不是某些情結特別嚴重的人,因為此刻的她,甚至根本不能完全確定,自己對星辰的種種感覺,到底是何種思緒在作祟。
然而這並不重要,師媚此刻的種種思緒,都讓她下意識地抓住了一切細節,讓自己更加厭惡星辰,她根本無法控制這種思緒。
師媚並不知道自己之所以忽然變成這樣,其實是因為她潛意識中實際對某些東西十分在意,只是茫然於當時,她並沒有能回過味來,她只知道她此刻如此地厭惡著星辰,厭惡著那個忽然讓她失去了依靠感,以及讓她產生強烈背叛感的星辰。
某一剎那,心境轉變後的師媚,在心中覺得自己頓時沒了任何依靠之後,她一下變得冰冷起來,因為她覺得自己再多的小女兒情緒,好似都不再值得跟任何人表露,她需要一個偽裝,她需要一層甲冑。
因為以上種種思緒,某一剎那開始,眼神驀然空洞得可怕的師媚,好似一下又變成了從前的那個師媚。
甚至乎,她好像變得比從前還要冰冷。
那一刻,師媚認定自己沒了任何依靠,所以她需要獨自面對任何問題,因此她好似真的變成了曾經的那個師媚,她主動問起安德魯要做什麼,她要看看他們到底要對自己怎麼樣。
面對師媚的問題,安德魯下意識微笑了一下,大抵他沒想到,師媚問起來時,語氣和態度會如此冷靜,不過他也沒多想,焦炭一般的面容上,挑了挑已經不存在的眉毛後道:“介紹一下吧,我是安德魯,雖然你應該也知道,但我怕我變成這樣,你會認不出來。”
面對安德魯的說辭,師媚原本空洞的目光中,忽然帶上了一絲厭惡,因為對於現在的她而言,安德魯此刻說辭,無疑有點廢話的意味,所以再次開口時,她的語氣也變得更加冰冷:“我問的是你們要怎麼樣。”
面對如此冰冷,甚至冰冷得忽然有些強勢的師媚,安德魯下意識愣了一下,但發愣過後,他好似覺得事情忽然變得有趣了起來,所以他仍然不著急回答師媚,而是有些戲謔地調侃道:“這樣呀,你覺得我們能幹什麼?”
說話間,安德魯抬頭環視來一下,目光在周遭眾人身上轉了一圈後,又回到師媚身上,並繼續打趣道:“你不用擔心,相對來說,叔叔我已經算是個壞人了,如果我都不傷害你的話,沒人會對你怎麼樣的,他們可都是好孩子呢。”
當聽到安德魯的說辭時,師媚身子忽然沒來由地輕顫了一下,而隨著身子的輕顫,她原本聚焦於眼前空氣的目光,也忽然收了起來,而後,她下意識環視了周遭,目光分別在幾人身上停留。
那一刻,師媚空洞且冰冷的目光,分別定格了邵東,露娜,還有星辰。
以師媚此刻心境而言,在目光分別定格對方時,她的目光如何能夠不冰冷呢?
那種種負面思緒糾纏下,那一刻,或新或舊,種種仇怨止不住湧上了師媚的心頭。
師媚當然還記得,邵東是她的殺父仇人之一。
師媚當然還怨憤著,沒來由掌摑和羞辱了她的露娜。
同樣的,師媚雖然說不出為什麼,卻在這一刻無論如何無法釋懷,且無比怨恨著星辰……所以,她的目光很冰冷,冰冷得有些可怕。
那一刻,邵東雖然心中多少有些自己的想法,但面對師媚這位“老對手”如許目光時,他仍是一副往常一般,對什麼都渾不在意的戲謔神情,面對師媚目光的時刻,他甚至擠出了個有些玩世不恭的神情。
另一邊,本就有些心中有鬼的露娜,在面對師媚冰冷逼人的目光時,像是受到驚嚇了一般,一下跑到了邵東的身後。
而星辰面對師媚那樣的目光時,不知道自己能夠如何幫助師媚,更不知道師媚為何忽然像是變了個人的他,只覺得更加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他的神情變得無比糾結。
“呵。”目光從渾不在意的邵東,“做賊心虛”的露娜,以及莫名糾結的星辰身上收回後,師媚冷笑了一聲,笑過之後她冷冷說道:“是麼。”
面對師媚幾番冷語,饒是戲謔起來,能夠無比心大的安德魯,也自覺討了個沒趣,他只得撓了撓臉上焦皮後,繼續挑眉道:“行行行,沒準你認為我們全都是壞人,畢竟換了叔叔我,應該也一樣吧,我理解,那叔叔我就說正事兒了。”
聽到安德魯說的正事時,一直害怕著這一刻的星辰,心臟忽然一下收緊,收得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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