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記憶中的下一幅畫面出現時,基本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情是,這段記憶中,呂喦已經在神域呆了很久,至少久到他已經跟著幻玄學會了神域的語言。
如何肯定?
他就是呂喦,他當然肯定。
這段時間中,除了學習當地語言外,呂喦也已經瞭解到了很多事情,很多根神域有關的事情。
他了知道頭頂的太陽,用神域語言叫做巨神星。
他知道了其他主神,包括上帝,宙斯,以及奧丁的存在。
他也知道了幻玄與其他主神,每過一段時間,便會透過特殊的矩陣,向那虛無深空發出資訊,這是他們探索這個世界的方式。
透過和幻玄的交流,以及對種種觀點的合理推敲,呂喦和幻玄都認為,呂喦曾經所在的那個世界,之所以能夠知道有關於諸多神只的傳說,正是因為那些發出去的資訊被接受後,人類的想象力和有關文化影響下,對模糊資訊的重組和藝術加工有關。
除以上外,呂喦知道的,自然還有幻玄確實能夠“夢”到他們的那個世界,但具體原因,卻連幻玄自己都不瞭解,而正因為這一點,幻玄才會說自己也對指引了呂喦的那個存在十分感興趣,因為他並不確定自己的那些夢境,是否跟那個存在有關,而主觀臆斷上,他覺得自己的夢境,極有可能跟那個存在有關。
當然了,雖然已經瞭解過很多事情,但呂喦也有自己不瞭解的事情,那就是指引他到達神域的那個聲音,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還有一點就是,直至此刻,他仍然不知道幻玄的真實面目。
是的,如此長時間的相處下來後,呂喦仍然不知道幻玄的真面目,每一次,幻玄都站在小溪旁的巨石上,以背對之姿與他交流,而神奇的是,他也從未問過這是為何。
這能說得上神奇麼?這當然說得上神奇,以呂喦那自來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乖戾性情,這當真是十分的神奇。
如果換做其他人的話,如此情況下,呂喦恐怕早已不惜動武,也是要想辦法看看,對方到底是在故弄什麼玄虛的,然而面對幻玄時,他少有的選擇了尊重。
幻玄不提,他便不問。
幻玄不轉身,他便也不過去看。
當然了,很大程度上,呂喦之所以能夠如此平心靜氣,是因為他了解過一點,即使對於神域中的其他人來說,幻玄也是一個神秘無比的存在。
對於那些此前想不明白,現在也仍然弄不清楚的事情,呂喦早已將其藏在心底,所以此刻的他,更喜歡去想那些已經瞭解過的事情,以及那些新世界中感興趣的事物。
在呂喦目前已經瞭解過的事物中,他自覺比較感興趣的一樣,便是幻玄養大的一隻“猴子”,幻玄將其稱之為幻空。
呂喦之所以對幻空感興趣,是因為幻空並不是一隻普通的猴子,那是一隻將近三米高,身上雖無特殊能量,但單純肉體力量卻已經強大到可怕,並且還聰明得可怕,甚至能學會文明語言的猴子。
獵奇也好,新鮮也罷,試問,有誰會對這樣一隻猴子不感興趣呢?畢竟在真正見到之前,恐怕沒有人會相信,世界上真的會存在這樣的生物吧?
值得一提的是,幻空並沒有學習過呂喦所用語言,而是隻會神域的語言,因為幻玄並沒有教他,而呂喦在跟幻空解釋過,“猴子”一詞是什麼意思後,幻空顯然對此十分反感,並十分抗拒被他稱之為猴子。
此刻,呂喦仍然站在那條小溪旁,而枝椏隨風搖擺的臨溪樹下,幻玄依然背對著他站在巨石之上,亦不知有無目的的凝視前方,他給人的感覺很奇妙,讓人不太確定他是永遠在思考,還是單純的一直在發呆。
此刻的呂喦,仍然像第一次見到幻玄一樣,腳上並沒有穿鞋,而是就這麼踩在了那有些紮腳的紫色短草上,他不太能確定的事情是,是否那段時間感知像是完全喪失的可怕旅行,讓他對這種真實感受世界的感覺上癮了。
“說起來,你自己神秘就夠了,為什麼也不讓幻空去見人呢?”足間輕輕碾動腳下短草,讓自己腳踏實地的感覺愈發明晰的時刻,呂喦問出了一個疑惑許久的問題,那就是幻玄為什麼總也不讓幻空這樣一隻獨特的猴子,曝露於世人眼光之中。
事實上,不止幻玄和幻空,呂喦落腳神域以來,他對外界的一切瞭解,其實都來自幻玄。
是的,自從落腳此地以來,呂喦從不曾離開此地一步,關於這一點,幻玄也曾問過他為什麼,因為即使呂喦不想曝露其身份,只要做夠合理的掩飾,大概是沒人知覺得到,他根本不是神域之人的。
關於這一點,呂喦很直當的回答過,他累了,他很喜歡現在這份安定,他覺得這樣的安定,可以讓他靜心思考很多以前沒時間思考的事情。
對於呂喦作出的選擇,幻玄也予以了尊重,就像呂喦也少有的尊重他一樣,所以到目前為止,神域上仍然無人知覺,有呂喦這樣一個天外來客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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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特殊。”
對於為何不讓幻空出去見人的事情,幻玄說出了一個亦不知算不算答案的答案,畢竟這世界上,大概沒人會覺得幻空不特殊的,但僅僅是這樣的話,真的足以讓幻玄如此作為嗎?
呂喦對於幻玄所說答案,多少有些訝異和皺眉時,幻玄補充道:“雖然說不上為什麼,可能連我自己都不太相信吧,但我總覺得,幻空和你們那個世界極有可能有些聯絡,所以我覺得可能還不是時候。”
幻玄此刻所言,一下讓呂喦原本輕輕皺起的眉頭鬆開,但下一刻,他鬆開眉頭的神情又轉為了訝異,因為他不得不開始思考幻玄的說辭中,可能蘊含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