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辨物中,人會下意識相信自己的眼睛;對於氣味,人會下意識相信自己的鼻子;對於聲音,人會下意識相信自己的耳朵;對於愛情,人會下意識相信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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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人類的常規思維。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身為修真者的星辰十分清楚,修真者會下意識的去相信自己的神識,而一旦神識中看不見某樣事物之時,修真者便會下意識相信,那樣事物真的不在了。
這就是星辰依託的,能利用於那怪物猴子本身的一點,他要賭對方的“修真者思維”,他相信,只要他能在某一刻消失於對方的感知中,那麼對方就會真的覺得他消失了。
至於星辰需要自己完成的一點,那就他必須消失在對方的神識中,他必須如同此前與先知測試的那樣,利用自己那奇特的神識來騙過這個世界,順便騙過那怪物猴子的感知。
對於這一點,星辰無法明確自己是否能夠做到,但他知道自己必須一試,因為這可能是他唯一的機會。
那一刻,星辰無聲的挪到了那堆異星水果一側,而後靜靜地躺了下來。
躺下來後,星辰開始回想著出發之前,先知跟自己進行那次所謂試驗時,那浩瀚神識壓迫在自己身上的時刻,其每一絲入微的細節。
一年多前剛剛獲得神識時,出現那騙過整個世界的即視感時,星辰並沒有怎麼在意,因為那一晃而過的感覺,甚至並沒有讓他注意到。
此次出發之前,經先知指點,星辰在那次試驗中努力知覺著每一絲細節,所以他對此其實還算是有哪麼一點感悟的。
在當時,先知神識的可怕威壓,沒有一絲疏漏的洶湧而來時,重重壓力下,星辰的神識裹挾自身,騙過先知之時,他其實便隱約領悟到了一點什麼。
關於那一點領悟,星辰或許在當時都並不是那麼明確,但此刻回想起來,他卻忽然覺得如此明晰,那便是既然自己的神識能在某種程度上,讓先知都覺得自己騙過了這個世界,那麼在那一刻,自己的神識肯定是縈繞於自己身體的。
在此之前,沒有想明白這一點的星辰,一直以為出現那樣的現象,是需要神識被壓迫到極限後,才會有的應激反應,然而此刻回想起來,他卻意識到事實絕非如此。
星辰明白到,當時那種神識已經被壓迫進了身體裡的感覺,應只是他心理層面的一種錯覺,那是因為先知的神識實在太過強大了。
在那種強大到無以復加的神識壓迫中,星辰知道自己有那種心理感覺一點都不奇怪。
如此一番思索後,星辰默默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他知道自己的機會或許只有一次,而如果他不能一次成功,按照那怪物猴子的警覺程度,他恐怕就再也不會有第二次機會。
這一刻,讓星辰打從心底裡,更加覺得自己像是個賭徒的事情是,他知道自己現在要做的事情,不但是一件沒有把握的事情,而且這件沒有把握的事情,他要比從前做得更加到位和透徹。
之前兩次進入那種狀態時,星辰都只騙過了這世界一個剎那,而他現在要做的,是讓自己持續進入那種狀態,否則他知道自己絕對無法騙過那隻怪物猴子。
星辰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能夠成功達到理想中的那個狀態,那麼他也絕對能夠騙過那隻怪物猴子,因為他十分明確的記得,之前在餐廳的實驗中,先知曾對自己表示過,當自己進入那種奇妙無比的狀態時,常規狀態下,連他都無法感知到自己的存在。
星辰當然明白先知的意思,他進入那種狀態後,常規狀態下,連先知都並不能夠感知到他的存在,如此一來,即也是說如果有必要的話,先知還是能夠感知他的存在的,只是那種狀態並不常規。
星辰相信,先知作為公認的舊人類第一強者,其存在讓涅盤城屹立新地球數百年間,幾乎無敢進犯之敵,其常規狀態,肯定也是一般的所謂強者,所根本無法比擬的。
星辰知道,雖然那隻怪物猴子對於現在的他而言,也已經強大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但他相信相比起先知這位舊人類第一強者來,即便只是常規狀態下的先知,恐怕也是這隻怪物猴子無法比擬的,所以他有理由相信,只要自己能夠進入到那個狀態,並且能夠將其維持住的話,就一定能夠騙過對方。
將所有枝節都考慮過了一遍,並將其中所有想法都明確後,星辰再次調整情緒,讓自己進入到那近似賭命狂徒的姿態,因為他自覺這一姿態,好似能讓自己保持絕對的清明。
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卻又不得不試,因為這次賭輸了,意味著滿盤皆輸,但如果不賭,滿盤皆輸也只是時間問題,所以哪怕只有一萬分之一的機會,星辰也一定要住抓。
那一刻,星辰將其原本外放的神識收回,一瞬之間,於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除了身下所躺土的地外,他只覺得好似一切都不存在了。
世界上最高明的騙術,莫過於騙過自己,如果自己都相信那是真的,讓別人相信就會變得更加容易。
失去神識輔助後,置身無邊黑暗中的星辰,恍然產生了一種與世隔絕的錯覺,如果不是那怪物猴子毫無反應,且粗獷呼吸聲依舊,山洞外的風吟鳥唱也仍然偶有傳入,他甚至會以為自己已經進入了那種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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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呼吸持續變得更加平穩的同時,星辰也讓縈繞自己身側的神識,愈加貼合著自己的身體,這種貼合,甚至細微到了他身上的每一個衣服褶皺。
在這無盡黑暗之中,當神識只用來感受自己時,星辰頓覺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是那樣明晰,而對自己的感知變得明晰鐺同時,相反的,他感覺自己漸漸離周遭環境好似越來越遠。
嗯,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