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盤城中心醫院。
住院部某一樓層。
一間單人病房內。
渾身上下收拾得一絲不苟,金色髮絲全都向後梳起,臉上神色更是分外冷峻的查爾斯,此刻正站在病房窗邊,靜靜凝視著外面的街景。
查爾斯自然就是亞歷克斯的父親查爾斯。
當然了,除了是亞歷克斯的父親外,查爾斯還是西方修真者魁首家族,潘德拉貢家族的當代家主,潘德拉貢工業董事長,涅盤城首富,即舊人類首富查爾斯。
窗外明亮光線的照耀下,查爾斯冷峻面容隱隱對映在了他面前的窗戶玻璃上。
不得不說的是,由於潘德拉貢家族的優秀基因,高大修長的身型,加上立體有型的五官,以及那雙潘德拉貢家族標誌之一的藍色眼睛,客觀上來說,查爾斯實在是個十足的帥氣大叔。
從絕對客觀的角度來說,綜合配置上,這世上比查爾斯條件好的人,恐怕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只要他願意,涅盤城中怕是一半以上的適齡單身女孩,都能任其挑選。
或許……非單身的女孩也一樣。
然而,在亞歷克斯母親死後的十多年裡,一直到現在,查爾斯都是獨身一人,從未有人聽說過任何跟他有關的緋色傳聞。
此刻,查爾斯之所以出現在醫院住院部的病房裡,是因為他身後的病床上,正躺著那個讓他頭疼了多年,卻好像仍沒有半分消停跡象的弟弟。
查爾斯的弟弟,自然就是亞歷克斯的叔叔,本應是潘德拉貢家族當代首席繼承人,卻因為各種原因,主動放棄權利,多年來一意孤行,企圖證明心中某些執念的安德魯。
和查爾斯比起來,安德魯自然同樣帥氣瀟灑,畢竟他們擁有一樣優秀的基因,只是比起查爾斯來,他身上更多了一份灑脫和不羈,笑起來時,更是多了一份十分惹人側目的邪魅。
背對病床,面向窗外的查爾斯已經站了很久,亦不知是因為真在看窗外的街景,還是在思索如何開口去根自己弟弟敘舊,或者說些別的事情。
查爾斯站了多久,病床上穿著住院服的安德魯就鬱悶了多久,也同樣沉默了多久,很顯然,他大概也不知以何種方式,跟自己那個嫌隙頗深的哥哥開啟交流。
這只是安德魯進醫院的第二天,所以值得一提的是,昨天看上去要被電熟了一般,好似已經沒了氣息的他,此刻看起來竟又是一副生龍活虎的姿態了,這大概因為他是個強者,名副其實的強者。
百無聊賴中,安德魯將看向查爾斯背影的目光收回,而後翹起一隻腳,伸手撓起腿肚子來。
“安德魯。”
許久之後,查爾斯終於開口,面對自己的弟弟,他的語氣卻仍然冷峻,亦不知是他早已習慣如此,還是因為他在努力壓抑著什麼。
“啊?”沉默終於被打破的時刻,安德魯挑眉回應的同時,又撓了撓大腿。
“你說你是怎麼回事?”安德魯回應後,查爾斯再度發話,語氣似是帶上了一絲質問:“你就不覺得丟人麼?”
“我怎麼又丟人了我?”聽到查爾斯那好似在質問,又好似在教育自己的說辭,安德魯倒沒見生氣,反問時反倒有些訝異。
說話間,安德魯本在撓著大腿的手,又撓到的腳板上,看起來頗有幾分正在摳腳的意味。
如此舉動,倒不是安德魯想要這樣,只是躺在醫院這種事情,總也讓他更加渾身不自在,甚至比臥於荒野還要不自在,所以他總覺得渾身都有些癢癢的,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對醫院過敏。
如是想著,安德魯也在計算著,一會是不是要跟查爾斯說一下,自己已經完全達到出院標準了呢?
安德魯胡思亂想時,查爾斯在身側彈出了一道光幕,並在沒有回頭的情況下,用手將光幕划向了身後,顯然是想用光幕對安德魯展示些什麼。
下意識轉頭看去後,安德魯在光幕上看到了他自己。
嗯,他自己。
光幕中是一張照片,照片中的場景,是一家夜店的門口,位於照片中間的安德魯,身著一件只能當睡衣的舊t恤,下身套著不搭調的沙灘褲,腳上還踩了一雙不合腳的人字拖。
用比較誇張的角度的話,照片中的安德魯,其形象多少有些涉嫌影響市容了。
“唔?”見到查爾斯展示的照片,安德魯挑了挑眉,用有些誇張的語氣道:“這咋了?”
“你還問我?”查爾斯一邊說著,一邊轉過頭來,同時說道:“潘德拉貢家族什麼時候有你這麼……”
下一刻,查爾斯的說辭戛然而止,因為他要表述安德魯丟人現眼的時刻,卻回頭看到了正在“摳腳”的安德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