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第二道牆壁碎裂的瞬間,里昂透過飛濺的塵埃,見到了那短髮年輕人依舊保持微笑的容顏。
無法反抗的可怕衝擊力中,撞破兩道牆壁後,里昂飛向了一根鋼管,那是一根搭建吊頂所用,吊頂腐敗後掉了下來,卻未完全落地,而是斜下懸於半空的鋼管!
錚!
無法變向的里昂徑直撞向鋼管,鋼管瞬間從里昂背部透入,鋼管貫穿里昂腹部時,竟發出了尖銳的金屬摩擦聲,而他所過之處,竟還在鋼管上帶起了一路火花!
身體順著鋼管斜上滑去,重重撞在腐敗吊頂上後,里昂才終於停了下來!
止住去勢後,經歷巨大沖擊的里昂卻一聲都未吭出來,奇特的是,他被鋼管貫穿的腹部,竟也一絲血跡都未浮現。
意識幾乎要渙散的頭暈腦脹中,里昂閉著眼睛,用力甩了甩頭,試著讓自己意識重新聚焦後,再次睜開了眼睛。
方才的撞擊中,里昂那標誌性的墨鏡,已經在衝擊中掉落,他目光深邃的眼睛裡,眼白部分覆滿有些駭人的血絲,那血絲讓他的目光十分淒厲,那是一種讓人只要看到過一次,就很難再忘記的淒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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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墨鏡下的目光之所以如此淒厲,是因為他這十幾年裡,每天都只能入眠兩三個小時,因為只要他一睡著,夢中全都是妻女的可怖死狀。
里昂淒厲目光凝神看向自己撞出的牆壁破洞處時,仍未散盡的塵埃中,那個短髮年輕人踩著建築碎塊走了出來。
有些奇特姿態中,那短髮的年輕人抬起頭來,和背部頂著腐朽吊頂的里昂對視著。
一時間,里昂和那年輕人竟都沒有說話,而只是這麼對視著,也許他們都在考慮如何開口。
許久的對視後,終是那短髮年輕人先開了口,他明明帶著微笑,但他的聲音卻有些冰冷。
“你好,里昂,我是霧隱。”年輕人看了看頭頂殘破的吊頂,而後又看向里昂道:“不過我想你應該更喜歡叫我天罰吧?其實……我自己也更喜歡這個稱呼。”
是的,這短髮年輕人竟就是傳聞中的超人類殺手工會首領——霧隱,同樣的,他也是曾經的私法制裁者——天罰。
可以明顯感覺得出來的是,天罰的修為,完全對得起他的身份,那一瞬間,里昂已經非常明確,超人類特別行動小組中,大概只有一個人可能是天罰的對手。
“天罰!”眼眶顫抖中,里昂情緒少有的激動起來,他下意識的想要抬手,卻發現抬手的動作是那樣吃力,這讓他有些不能確定,剛才的衝擊,是否損壞了他神經和義肢的某些連線。
天罰看了看里昂被貫穿後,卻未見鮮血流出的腹部,又看了看鋼管上留下的道道脫漆的可怕劃痕,饒有興致道:“一直聽說,超人類特別行動小組的外組組長里昂,身體改造程度非同凡響,看來果然不假。”
大概幾乎沒有人見過里昂此刻的姿態,粗重的喘息中,滿溢的仇恨,在他目光中揮之不去,那是一種好似要將眼前天罰吞噬的仇恨。
面對天罰,里昂當然會滿是仇恨,畢竟如果沒有天罰,也許里昂的女兒就不會死,如果他女兒沒死,他的妻子也不會自殺,如果這一切都沒發生,他也無需經歷這十幾年的痛苦。
試問如此情境下,里昂如何能夠不仇恨對方。
“不用那麼激動,里昂長官。”面對里昂有些無能狂怒的姿態,天罰似是覺得十分有趣,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安撫”里昂後,繼續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自己其實也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我們會有這麼個機會好好聊聊。”
“那你有沒有想到!”里昂在咆哮,他無比吃力的抬起一隻有些失控的手來,一把握住了腹部前方的鋼管,而後在吱呀作響的金屬摩擦聲中,他竟拉著自己往前滑動了一下,滑動的同時,他依然在咆哮:“等會我會怎麼殺你!”
已經接近失去理智的情緒中,里昂仍然十分清楚,自己在天罰面前,是完全沒有反抗能力的,但這並不妨礙他復仇的心,所以他仍然如實說著。
“從十幾年前那個廢物失手那一刻,我就想到今天了。”面對里昂的說辭,天罰回應時,像是在跟里昂說話,又更像是在自說自話:“你信不信?里昂長官?”
鐺!
里昂再次吃力地握住身前鋼管,並將自己往前拉動,金屬摩擦聲中,鋼管隨著他的動作不停震動。
“那你當時就應該親自出手!”往前滑動的同時,里昂的聲音少了往日磁性,只剩下失控後的駭人淒厲:“那你就不會有今天了!”
“我倒是也很想。”天罰說著,抬手握住了那不停震動的鋼管,讓鋼管穩定了下來,仿似他在幫里昂一般:“不過我不能出手,因為我害怕,所以我終究只能是霧隱。”
天罰說出他害怕時,里昂激動情緒中閃過一絲訝異,他不明白以天罰的可怕修為,到底還有什麼可害怕的,當然,他目前沒有心思過多去想這件事,所以他再次一把抓向了鋼管。
見到里昂沒有回話,而是努力前進的模樣,天罰倒似完全不在意,他像是繼續自說自話般道:“你知道我預感到了另外一件事情是什麼麼?里昂。”
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