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珊說話時,星辰一直在看著她,他當然知道蘇珊為何會猶豫那麼一下,因為蘇珊怕他心存芥蒂,男人總是要尊嚴的嘛。
“好。”星辰低頭微微一笑。
星辰當然知道自己目前的情況,不行動就是最好的行動,作為曾經某一層面中,最優秀的人類之一,他還不至於為這點事情逞強,更何況他也十分明白,蘇珊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
而蘇珊考慮自己安全的同時,也考慮到了自己的想法,這讓感受到這份溫柔的星辰很是溫暖。
“啊!為什麼!”露娜氣鼓鼓的嘟了嘟粉唇,下意識又想到今天被所有人反對自己加入超人類特別行動小組,不滿道:“我不要!我也要和邵東師兄還有蘇珊姐姐一塊打壞人!”
“你再鬧我可就毛了!”邵東沒好氣的看了看自己的褲子,雙手插進頭髮間揉了揉,莫名有些抓狂起來。
“哇!蘇珊姐姐!星辰姐夫!”露娜好似被邵東嚇到了一般,一下子喊了出來:“邵東師兄他兇我!”
“邵東,你別兇露娜啊。”蘇珊繼續盯著前方路況,“責備”邵東後,又對露娜輕聲勸道:“露娜妹妹乖,不要任性嘛,好不好?”
“好……”露娜聲音聽起來有些低落,但看了看身旁邵東有些抓狂的模樣後,她又無聲偷笑起來。
看到露娜偷笑的樣子,邵東仰頭看著車頂,默默唸想起來。
想我邵東一世英名,從來都只有我“調戲”別人的份,怎麼會讓我碰上這麼個小妖精。
“所以話說回來。”看著邵東和露娜的嬉鬧終於塵埃落定,星辰問出了此刻縈繞心中的問題:“裁決是誰?我是說這名字有點……奇怪。”
“裁決只是他的代號。”蘇珊駕車中回答了星辰:“因為我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這是他作為私法制裁者的代號。”
“私法制裁者?”星辰當然早就注意到這一資訊,所以他也適時追問了出來。
“某種意義上……”邵東自知換褲子無望後,恢復了平時神色,他的聲音從後座傳了過來:“私法制裁者在做和我們一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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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邵東一樣,星辰現在也已經是超人類特別行動小組的一員,結合邵東說辭和私法制裁者的稱呼,他自然能夠明白,邵東口中提到的那句“一樣的事情”,具體是指什麼事情。
“所以從另一種意義上,不同的是他並不在秩序之內?”心中一番推敲後,星辰又丟擲一個問題。
“是的,公主殿下。”邵東點頭認同著星辰的說法,而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微微一笑後,他饒有深意道:“秩序這個詞用得很好,所以啊,公主殿下覺得這個世界是有秩序好呢,還是無秩序好呢?”
“當然是有秩序好?”星辰理所當然回應,而後回頭看向邵東,下意識道:“生活不是影視作品,更不是中二幻想。”
誠如星辰所言,人類世界是自然是有秩序比較好,從數個世紀以前,顛沛流離的舊人類重新聚合,建立涅盤城就足以證明,大多數人類都是嚮往秩序的,因為人類本身就是一種社會性動物。
尤其在強者林立,某些規則已經被改寫新地球上,秩序對於絕大多數普通人來說,更是顯得彌足珍貴,因為失去秩序的話,世界確實就會變成一場中二狂歡,弱者將會淪為強者的玩物。
透過從以上種種而言,數個世紀以前,先知以一己之力聚合舊人類,重新建立人類秩序無疑是偉大的,只有秩序和法律被嚴格執行的社會,才是對所有人都平等的社會。
很多人少不經事時,都喜歡幻想世界秩序崩壞,而且往往越是弱者,越是喜歡如是幻想,這大概是因為他們從未幻想過,就算秩序崩壞了,他們大抵也不過是腐朽在無人角落的骸骨吧。
幸運的是,大多數人都是正常的社會性動物,尤其經歷過現代文明洗禮後,大多數人都是秩序的擁護者,只要還有人相信秩序,這個世界就無需擔心真正的崩壞吧。
就好比之前在崑崙時,如果不是里昂及時趕到,如果沒有法律和秩序的震懾,自己和邵東恐怕早就死在崑崙了,即使僥倖逃脫,恐怕也會繼續被追殺,畢竟沒有秩序的社會,弱者就等於沒有人權。
又或者,無需等到崑崙,哪怕當初在流雲劍館時,嘉長和李短也能隨性而為,一劍殺了自己和南宮吟歌也說不定,何等無知的弱者,才會幻想世界秩序崩壞呢?
越是沒有能力在混亂中自保的弱者,就越是喜歡幻想秩序崩壞,這說起來著實有些可笑,也許他們之所以是弱者,也跟他們無法更深入思考問題有關。
如是想時,星辰了看邵東,又看了看蘇珊,他很是慶幸大多數人還是在努力維持秩序和平等,包括自己。
“公主殿下的用詞總是很有趣呢。”聽聞星辰的說辭後,邵東微微一笑,繼續道:“符合中二少年幻想的無秩序社會里,總喜歡描寫一群腐敗無為的公門中人,用來彰顯越界者的正義性,你覺得我們腐敗麼?公主殿下。”
聽到邵東的問題,星辰微笑著搖了搖頭。
雖然只有目前為止,也僅有過薩菲羅和崑崙的兩次直接經歷,但邵東也好,鑫九也罷,還有里昂亦是,每一次,星辰都見到了超人類特別行動小組的幹員出生入死,用行動去維護法律和保護弱者,腐敗者是做不到的。
搖頭否認後,星辰微笑道:“大概因為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都是普通人,這樣描寫的作品,比較能迎合大多數人的幻想吧。”
見到星辰的反應,邵東戲謔又自嘲的嘆了口氣,然後開始把話題帶歪,他嘆氣道:“話說,仔細想想,要是能腐敗一下……就好了,說不定我就能去找雷老大買輛新車了呢,唉,不知道這次的事情又能有多少獎金。”
可以聽得出來,邵東仍然對摩托車被先知扣下的事情無法“耿耿於懷”,對於弄一輛新機車的願望,在他心中依然無比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