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深呼吸後,邵東七手八腳脫掉了超人類實戰訓練套裝,快步跑出了修真實驗室。
看著邵東離開後合上的自動門,星辰和蘇珊對視了一眼,他們都能看得出來對方眼中的想法,他們慶幸著在感情上,他們要比邵東幸運得多,心有靈犀中,他們同時甜蜜一笑。
邵東離去後,露娜看著已經緊緊閉上的自動門,又看了看在某些事情上,顯然和自己不在同一陣線的“姐姐”和“姐夫”。
咬了咬粉唇後,露娜輕輕剁了剁腳,而後在星辰和蘇珊有些訝異的目光中,同樣跑出了修真實驗室。
“蕭紫凝!”
超人類特別行動小組總部外,邵東少有的又喊出了紫凝的全名,他莫名的著急,卻又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邵東的舉動很有效,紫凝再次停住了腳步,只是數秒的靜默之後,她仍然沒有轉身,而是仍然不帶情緒的輕聲道:“還有什麼事麼?”
“我……”面對紫凝的問題,邵東又一次像是噎住了一般,他當然有事,他有很多事情,但正因為事情太多,他感覺自己根本無從說起。
“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一步了。”說話間,紫凝再次準備邁動腳步,好似並不打算和邵東過多糾纏,她的步伐亦好似和她的話語一般決絕。
“你為什麼讓露娜過來?”心理時間上,憋了好似一個世紀之後,邵東終於憋出了這麼一句。
“她被逐出崑崙了,沒有地方可以去。”紫凝仍然沒有轉身,繼續淡淡說道:“總得有人照顧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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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道她……”面對其他人時,邵東總是口若懸河,但在紫凝勉強,他卻好像說話都十分困難,尤其心中驚懼的目下時刻。
“知道……什麼?”說出這一句時,紫凝的聲音輕顫了一下,她的身子也是,好似某些壓抑著的情況以及再也繃不住。
話一出口,兩行清淚從紫凝的眼眸中溢位,順著她線條柔美的面頰滑落,她哭了,因為她知道邵東要說什麼,她什麼都知道。
紫凝當然知道露娜喜歡邵東,她更知道所謂讓邵東照顧露娜,無異於讓自己跟邵東的距離越來越遠,可她不知道她還能怎麼辦,她無數次捫心自問,自己真的還有勇氣和邵東在一起麼?她同時也自問,自己真的比露娜更適合邵東麼?
事實上,紫凝之所以撿到露娜丟失的手機,是因為她昨天將露娜送走後,獨自在崑崙無人的後山哭了整整一天。
無助且絕望的哭泣中,紫凝發誓以後再見到邵東時,絕不會再有任何情緒波動,因為她希望能借此讓邵東放下自己,也讓自己放下邵東。
直到走出超人類特別行動小組的總部之前,紫凝一直都做得很好,她按捺了因為見到邵東而起的情緒,她甚至做到了幾乎無視邵東的存在。
然而就在剛才,紫凝卻發現自己根本騙不了自己,邵東追出來時,她意識到自己內心竟是那樣歡喜,她甚至渴望邵東從身後不顧一切的抱住自己。
在聽到邵東自己說起這件事情時,想到某種意義上,是自己親手將邵東“讓”給了露娜,紫凝悲從中來,一時間,眼淚竟再也控制不住。
紫凝流淚時,卻仍然在壓抑著情緒,所以她的哭泣沒有一絲聲響和顫抖,在她身後的邵東甚至根本看不出來。
紫凝的反問,問得邵東啞口無言,縱是他平時再如何行事不羈,也總還有忌諱之處,他不知該如何直言某些事情。
“露娜給你們添麻煩了麼?”面對邵東的沉默,紫凝再次開口。
神奇的是,那將紫凝眼眸渲染得無盡悽美的淚水不停滑落,她的聲音卻完全沒變,亦不知是她到底用了多少心力,才能將語氣維持至此。
“沒有……”邵東捫心自問,對他而言,露娜確實是個大麻煩,可客觀來說,露娜不僅沒有讓蘇珊和星辰感到麻煩,而且還十分討他們喜歡。
不停滑落的淚水讓紫凝感覺臉上有些發癢,她卻只能任由淚水順著臉頰,滴落在自己心口,她不敢擦拭,因為她怕邵東會看出來,她不想讓邵東知道,她的情緒已然崩潰。
情緒崩潰中,紫凝忍不住再次問了邵東一個問題,一個讓她淚水更加洶湧的問題:“你覺得……露娜漂亮麼?”
“漂亮……”紫凝突如其來的問題,讓邵東愣了一下,但他仍是下意識脫口而出。
邵東不太明確,卻又隱隱知覺,知覺紫凝為何會問這樣一個問題,然而他只能如是回應,一來,他根本找不到話題,用以迴避這個問題,二來,他無法否認一個客觀事實,因為露娜確實很漂亮。
“她對你好麼?”再次說話時,紫凝早已被淚水浸透的眼眸微微顫抖,哪種一字一句,親自給邵東推薦她人的感覺,只讓她覺得心如刀割。
“很好……”還能如何回答呢?露娜難道對他不好麼?露娜甚至可以為了他,冒著生命危險對同門師兄弟出手。
下意識回應時,邵東腦海中止不住泛起一些回憶,那是他跟星辰第一次一塊喝酒時,他們聊天的回憶。當時,他問星辰蘇珊是否漂亮,性格如何,還問星辰為何猶豫。糾結之後,星辰給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