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盤城中心某處,一棟說不上多豪華,但卻足夠精緻,獨門獨院的小別墅外,停著一輛略顯老舊,但保養得十分到位的懸浮車。
雖已是理論上的深夜,但永不落下的巨神星照耀下,保養完好的老舊懸浮車鋥光漆面上,始終對映著有些刺眼的光芒。
那老舊懸浮車的車門上,印著執法部門的標記,車牌也是特殊的公務部門車牌,顯然那並不是一兩尋常的民用車輛。
別墅中十分乾淨,也十分安靜,甚至可以說有些不可思議的乾淨,也有些過分的安靜。
打理得一塵不染的別墅裡,好似人跡和塵埃都一道被清理了出去。
別墅大廳中生活設施齊全,卻又說不清道不明的,讓人覺得這裡沒有哪怕一絲生活氣息,廚房中碼放整齊,乾淨鋥亮的廚具,顯然已經很久沒人使用,但卻仍然經常有人整理。
別墅主臥室同樣乾淨且安靜,可以看得出床單和被套都是剛換過不久,但和大廳一樣,這裡仍然讓人感覺如此清冷,如此缺乏生活氣息。
整棟別墅裡只有一個房間有人,從佈置上來看,那明顯是一個女孩的房間,還是一個年紀不會太大的女孩子,從那擺滿牆壁架子和床頭的可愛布偶,還有整體粉色調的佈置就能看出來。
此刻在那佈置可愛的房間裡待著的,卻並不是個女孩子,而是一個坐在單人沙發椅上的壯年男子。
那男子穿著暗色的長款風衣,薄薄的嘴唇上方,是有些搶戲的高挺鷹鉤鼻,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此刻拉上了遮光窗簾,光線並不明亮的房間裡,那個男子仍然戴著一副復古的圓形墨鏡。
壯年男子是里昂,這別墅自然就是他的家,而他此刻置身的房間,是他已經死去十幾年的女兒的房間。
此刻已是凌晨的兩點多,但里昂仍然沒有任何要去睡覺的意思,在回覆完鑫九的資訊後,他默默發呆了很久,亦不知他是否在糾結著什麼。
許久沉默後,里昂朝一側轉過頭去,看向了女兒房間一面空蕩蕩的牆壁。
那確實是空蕩蕩的一面牆壁,沒有掛飾,沒有擺件,但卻又並非什麼都沒有,那牆壁上有一道光幕,鋪滿整面牆壁的巨大光幕。
光幕上有很多頭像,有些頭像有明確的形象,有些則是一片黑暗,中間還標記了一個反差強烈的白色問號,這些佈滿光幕的頭像形成網狀,很多頭像間還用紅色的線連線在一起,那大概標誌著兩者間的某些聯絡。
除了那些頭像外,巨大光幕的右下角還顯示著同一個賬號傳送過來的,帶著特殊加密標記的資訊。
此刻,里昂絲毫沒有理會那些加密資訊的意思,他緊盯著光幕上其中一個頭像,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里昂緊盯的那個頭像,赫然便是此前鑫九在原住民聚居區接觸過,那個已經被人滅口的爛醉羅莎的羽人族酒保,那酒保的頭像上,打了一個大大的紅色交叉。
從光幕上各個頭像之間,那些密集卻不凌亂的標註來看,這面光幕應該是里昂用來標記和梳理資訊的,而此刻光幕上的所有資訊,都指向了那個名為超人類殺手工會的犯罪組織。
盯著那個羽人族酒保的頭像許久後,大概實在是睏倦得緊,里昂終於以坐著的姿態,在沙發椅上閉眼睡了過去。
時間總是會公平的對待每一個人,所以睡得越晚的人,能夠睡眠的時間理論上便越少,至少對於時間寶貴的人來說是這樣。
和時間不一樣的是,噩夢卻並不總是公平的,就算你睡的時間再少,該來的時候,它仍然會如期而至。
里昂從沙發椅上有些掙扎的起身時,臉上佈滿了虛汗,配合那深深皺起的眉頭,一切跡象都表明,他大概剛剛經歷了一場噩夢。
抹了一把臉上虛汗後,里昂下意識往未曾關閉的光幕看去,光幕角落顯示的時間是凌晨五點多。
透過手機的連線關閉光幕後,只睡了不到三個小時的里昂走出了女兒房間,因為他不打算再睡了。
如果不是那惱人的生理睏倦,或許里昂連那兩個多小時都不會睡,因為這麼多年來,他每次入睡後都會被可怕的噩夢驚醒,大概某些可怕的夢魘從未離他遠去。
洗完澡後,里昂換上風格大同小異的裝扮出門時,正好碰上了剛要進門的保潔人員,那是一箇中年女性保潔人員。
“全部清理一遍,順便幫我把衣服拿去洗,謝謝。”里昂對保潔隨口交代了一句,而後走向了停在別墅前的懸浮車。
“好的,里昂先生。”保潔微微躬身致意,目送里昂上了車。
保潔的話語和目光都很恭謹,但心裡卻有些嘀咕,因為給里昂的房子做保潔實在不容易,即使已經一塵不染,里昂仍然要一遍又一遍的清理,而且要求高的可怕。
當然了,有想法歸有想法,保潔還是很樂意接受這份工作的,因為大概里昂自己都知道自己要求過分,所以里昂給的佣金也是絕無僅有的,僅憑這一點這就已經夠她樂意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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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里昂一樣起了個大早的,還有先知豪宅中的蘇珊,只是和里昂是去工作不同,蘇珊是為了更重要的事情。
將精心準備的早餐打包後,蘇珊匆忙卻仍算細緻的化了個淡妝,那恰到好處的妝容,將她本就絕美的容顏襯得愈發明豔。
因為整晚都在思慕星辰的關係,蘇珊昨晚並沒有睡得太好,所以她才匆忙卻又認真的化了妝,因為她不希望星辰會看到她哪怕些許的倦容,她希望永遠能把最好的一面展現給星辰。
一切準備妥當後,蘇珊駕車離開了豪宅。
“早上好!蘇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