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師媚甚至感覺自己已經沒有餘力再去聚起光刃,因為數度超出極限的反應後,她只覺自己已經快要精疲力盡,無論身體,還是靈魂。
礦刃被盪開後,那名地心族戰士在剎那失勢中恢復過來後,再次旋身揮舞礦刃,又一次朝師媚臉部刺了過來!
生死時刻,師媚右臂光刃已然在脫力中消散,她下意識將右臂往前伸出,在空氣中胡亂揮舞,像是在絕望中試圖要抓住什麼。
那一刻,師媚的心境已然崩潰,她知道自己胡亂揮舞的右臂,除了空氣外,恐怕什麼也抓不住,但她仍然是這麼做了,因為那絕望已極的思緒,根本由不得她的理智去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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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媚更知道的是,下一剎,那名地心族戰士那可怕的鋒利礦刃,就會刺入她的頭部!
不會憐憫!
更不會猶豫!
事實證明,人在生死時刻,腦海中總會劃過很多奇怪的念頭,之所以說奇怪,因為那些念頭往往並不是什麼重要執念,反而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因為那一刻,人的腦子基本已糊成一片。
腦子已經糊成一片時,師媚現在想到的,就是自己成為第二個殞命地底裂隙的十二騎士後,不知別人會如何評述自己。
思緒紛繁的霎那,隨著一股由上至下,忽然湧現的洶湧狂風衝擊而下,本以為自己什麼都抓不住的師媚,卻猛然抓住了那個地心族的脖子!
鐺!
師媚機甲的手部護甲,和地心族戰士礦甲包覆的脖頸“咬合”時,發出了有些尖嘯的撞擊聲,那撞擊聲瞬間被那洶湧狂風捲散!
是的,師媚胡亂揮舞的右手,一下抓住了那個地心族戰士的脖子,那一刻,她心中滿是訝異!
那一刻,師媚心中確實被訝異填滿,她自認自己已經沒有多少餘力,因為她僅存的餘力,都用在了左手,用來抵抗那片已劃破她臉部些許面板的礦刃!
最讓師媚驚詫的是,她已無餘力的情況下,那個被她抓住脖子的地心族戰士,卻忽然沒有了動靜,連那本該刺入她頭部的礦刃也沒有了動作。
萬分驚駭之時,有那麼一刻,師媚感覺自己元力感應好似慢了一拍,因為直到她護甲破損的手掌中,那片一直被自己苦苦支撐的礦刃驟然脫力,左手壓力瞬間消散的時刻,她才意識到了周遭變化。
那一刻,師媚在元力感應中看到,她面前那兩名地心族戰士的身後,忽然出現了另一個新人類戰士,那一股洶湧的狂風,正是由於那俯衝而下的新人類戰士,在忽然止住去勢的瞬間產生的!
思緒重新被理性控制後,師媚在元力感應中明確看到,那是一名身材修長,身覆奇異修身機甲的新人類戰士,那新人類戰士機甲上的引擎,正噴湧著淡淡的白色光芒。
那名新人類戰士出現時,直接停在了師媚身前那兩個地心族戰士的身後,且一手抓住了其中一個地心族戰士的脖子,另一手則抓住了另外一個地心族戰士的手臂,被他抓住的手臂上,鋒利礦刃正準備刺向師媚。
十分奇特的是,那名新人類戰士出現那一刻,不止是師媚身前和身側的地心族戰士停止了動作,深淵下方,無數本來蓄勢待發的地心族戰士同樣沒了動靜。
那一刻,整個深淵都好似十分默契的歸於了寂靜。
沒有尖聲的戾嘯。
沒有光刃激盪的鳴響。
沒有礦刃撕裂空氣的嘶叫。
只剩下了師媚和那忽然出現的新人類戰士機甲上,引擎發出的低鳴,還有一側絕壁上,李想那斷斷續續的痛苦輕吟。
一切都歸於寂靜的時刻,師媚忽然感覺到了顫抖,不是她在顫抖,是她左手握著的礦刃在顫抖,是她右手握著的脖頸在顫抖,她知道,是那兩名地心族戰士在顫抖。
從那止不住的顫抖中,師媚感覺得到那兩名地心族戰士的思緒,她知道,他們在恐懼!
嗙!
下一剎,寂靜中忽然發出一聲脆響,脆響中還伴隨著液體噴濺的聲音。
這一聲脆響,是因為那忽然出現的新人類戰士手上收緊,在輕巧的動作中,捏碎了師媚面前那名地心族脖子上的礦甲,也同時捏斷了對方的脖子!
同一時刻,原本抓住師媚脖頸的地心族渾身一軟,他屍首分離後,礦刃從師媚左手脫出,並鬆手從高空掉落時,又一聲伴隨液體噴濺的脆響,毫無預兆的響起!
嗙!
脆響響起的同時,被師媚抓住脖子的地心族身體忽然一顫,因為那名新人類戰士另一手掌收緊的同時,捏斷了他覆著礦刃的右臂!
斷臂血液噴灑中,被捏斷右臂的地心族戰士還沒來得及喊出來,那名新人類戰士已經隨手揮出了一掌。
嗙!
那名新人類戰士信手一掌,直接在礦甲碎裂聲中,擊碎了那個地心族戰士的頭部!
驚變發生得太過突然,直到被自己掐住脖子的地心族戰士脫力墜落,絕處逢生的師媚才從驚變中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的時刻,師媚也同時意識到了來人是誰,霎時間,她心中帶著絕處逢生的驚喜,卻又同時帶著一絲難言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