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雷牙氣場驚到的時刻,他淒厲看向面露驚惶的雷傲,冷聲道:“雷傲……你怕死麼?”
雷牙的問題,讓在場之人都恐懼的驚顫了一下,鑫九如此,星辰如此,雷傲更是如此,因為他的問題,和剛才星辰的問題何其相似,但所有人都感覺得出來,他的用意卻大不一樣!
“大哥……你……你要做什麼……”原本意識愈發模糊的雷傲,在想到一些可怕的事情時,思緒再次被凝聚,他的聲音是如此驚懼:“大哥……不要,我求你!”
“等你死了,我會找機會,為所有傷害過你和三弟的人報仇。”沒有理會雷傲的哀求,雷牙的聲音依舊冰冷,冰冷得好似不再帶一絲感情。
這一刻,所有人都瞬間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雷牙要殺了星辰,不顧一切,即使搭上雷傲的性命!
恍然明白到這一點時,無力感和恐懼感瞬間擊穿星辰靈臺!
星辰根本沒料到這種變故,難言的思緒中,他再次感受到了絕望,他根本無法理解雷牙的行為,在他原本的想法中,雷牙這種人,應該最是看重兄弟的才對。
思緒顫動間,星辰只覺得方才瘋狂擁抱自己恐懼後,湧起的那股血勇在消散,血勇消散後,無盡的恐懼再次在他腦海中蔓延。
星辰不知道這到底怎麼一回事,但雷牙卻知道,因為恐懼!
剛才一番天人之戰後,雷牙對星辰的那種莫名恐懼,已經將他逼到了絕境。
就像剛才的星辰一樣,極度的恐懼,讓雷牙選擇瘋狂擁抱自己的恐懼,癲狂念頭中,他要毀滅自己的恐懼,他要毀滅星辰,不惜一切代價!
始料未及的驚變下,星辰真的絕望了,再無任何想法的絕望,因為他知道,沒有顧忌的人是最可怕的。
在永夜森林時,星辰之所以能與三狼斡旋,是因為他們有所顧忌,當時他們的顧忌是《純陽訣》。
方才,星辰仍然能和雷牙談條件,因為雷牙仍然有所顧忌,他的顧忌是雷傲。
此刻,星辰知道自己再也不會有任何籌碼了,他看得出來,他從雷牙的眼神中就看得出來。
拼盡全力也未能救下鑫九和自己,星辰前所未有的絕望著。
這一刻,星辰只感覺自己好像再也提不起一絲力氣,他真的放棄了。
莫名的苦笑中,星辰握著劍柄的手再次鬆動,他恍然意識到,也許死亡的命運,其實從未離自己遠去麼?也許此前的數次絕境逢生,都只是一時運氣麼?
現在,所有的運氣,都終於被自己花光了麼?
絕望幾乎要將自己壓垮的時刻,星辰不敢再去看鑫九的眼睛,他顫抖著低下頭去,默默等待著自己的命運,除此之外,他已經想不出自己還能夠再做些什麼。
虛弱感如附骨之蛆般湧起時,星辰只覺得自己如此虛弱,虛弱得好似已經無需雷牙動手,只要那裹挾地面熱浪的暖風輕輕一吹,自己都有可能倒下。
無力感湧遍全身時,星辰腦海中浮現了蘇珊的身影,他驀然覺得,自己是如此對不起蘇珊,讓蘇珊託付了感情,卻在此殞命,又無法給予對方結果。
星辰多想讓自己不辜負蘇珊的感情,但他真的再也想不出任何辦法了,他只能在此時刻,一遍又一遍,在心中對那完美的赤瞳少女說著對不起。
一遍又一遍……
那一刻,星辰目光渙散,漸漸鬆開了劍柄,選擇了對命運低頭,因為他真的無力再抵抗了,肉體也好,心理也罷。
那一刻,思緒經過無數次起落的鑫九,此刻已然伏在地上,她同樣絕望著,並再無他想,淚溼的目光渙散無神。
那一刻,雷傲淒厲哀求著,奢想讓雷牙救自己一次。
那一刻,雷牙緊握手中長劍,目光淒厲,朝星辰踏出了一步。
那一刻,好似連空氣都帶上了塵埃落定般的蕭瑟,
然而下一刻,驟變再起!
嗒!
嗒!嗒!
嗒!嗒!嗒!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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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廢棄廠房入口的遠方,忽然傳來了踢踏作響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