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當然不會因為斷臂被削而感到疼痛,但單是忍受左肩創口傳來的疼痛,就已經幾乎讓他瘋狂了。
“咦?怎麼不疼呢?”雷傲的聲音有些驚乍,他故作一副無知模樣,像是思索片刻後,又作恍若頓悟狀繼續道:“唔……是不是少了什麼手續呢……”
雷傲說完,他原本踩在星辰背部的腳再次抬起,而後又再次落下,這一次,他一腳踩到了星辰的左肩上!
“啊!……呃!”
嘶吼中,肩頭傳來的劇痛,讓星辰頭部無意識的瞬間抬起,而後又瞬間落下,不受控制的撞擊著血汙浸染的地面。
那一刻,星辰原本就血紅的右手,也在下意識抓撓著粗糙的地面,他指尖同樣可怖的滲出了鮮血。
“啊!這才對嘛。”對於星辰的反應,雷傲似乎很是滿意,當然,他更對自己的做法感到滿意。
“不要再折磨他了……我求你了……”鑫九依然在哭喊,恐懼和悲傷到極點後,鑫九自己都無法意識到,自己已然有些語無倫次:“求求你們,殺了……殺了他吧……然後再殺了我……不要再折磨他了……”
這一刻,鑫九真的已經失去思考能力,她語無倫次中,只希望星辰不要再受到折磨,她甚至希望雷傲能給星辰一個痛快,然後再殺了自己,以結束那幾乎要將他壓垮的愧疚感
“彆著急,長官,我會殺他的!”看著鑫九但求一死的模樣,雷傲的情緒癲狂已極,他繼續獰笑道:“但還不到時候!”
話音落下時,雷傲再次手起劍落,星辰斷臂上的組織再次脫落!
揮劍後,雷傲再次抬腳,而後在星辰肩頭再次落下!
又一次的淒厲慘叫中,那已無法忍受的疼痛,甚至讓星辰心中驀然升起了想要討饒的衝動,但他並沒有這麼做。
星辰不能確定,是不是他已經無法確定是否存在的理智在告訴他,企圖對雷傲討饒這種事情,不過是徒勞之舉,還是因為劇痛之下,除了悽嚎,他已經無法說出任何言辭,他終是沒有吐出自言片語。
空無一人的工廠中,雷傲的長劍一次又一次揮落,他也一次又一次的抬腳落腳,直到星辰的斷臂已然“消失”,他才終於停止。
整個過程中,工廠裡充斥著各種聲音。
有撕心裂肺的痛苦悽嚎。
有無助絕望的乞求哭喊。
還有不時傳出的猙獰冷笑。
未知許久後,在聲音都已哭得嘶啞的鑫九目光中,長劍已無落處的雷傲蹲了下來,他看著好似已經奄奄一息的星辰,只覺得心中快意無比。
那一刻,雷傲覺得自己好似已經讓星辰品嚐到,自己弟弟曾經所受痛苦之萬一。
嗯,萬一。
因為對他而言,那還遠遠不夠!
“求你們……”一旁的鑫九仍在哭泣,只是聲音已經是那樣的無力,依然躺著淚水的她,彷彿已然哭得脫了力。
“怎麼樣?星辰,這就扛不住了麼?”折磨星辰後,雷傲心情顯然好上不少,他在星辰一側幽幽開口道:“接下來……可要來真的了。”
血汙中,幾乎已經奄奄一息的星辰,雙眼下意識瞪了一下,他還在似有若無思索著雷傲的意思,揣摩雷傲又有何種怨毒想法時,他的右臂已經被雷傲一把握住。
雷傲絲毫不避諱星辰手上的血汙,握住星辰右臂的手腕後,起身的同時,將他的右臂也抬了起來。
“呃……”
一瞬間,星辰再次喊了出來,因為右臂被反向拉起後,他失衡左肩再次蹭到了地上,他已然沙啞的聲音,仍然傳出了足以表達他劇痛的悽楚,但和此前比起來,他的聲音卻已經虛弱太多。
痛苦中,星辰同樣抓住了雷傲的手臂,企圖能用力將自己拉起來一些,以減輕自己左肩的痛苦,卻發現自己已然太過虛弱,自己的想法也已是如此徒勞無力。
“星辰。”拉著星辰手的同時,雷傲低下頭來,看著痛苦已極的星辰,他更是饒有興致道:“你說……我是該給你個痛快,一劍砍掉你的另一條胳膊,還是該像剛才一樣,慢慢來呢?當然,這一次……胳膊可連在你身上……”
星辰閉目咬牙,努力對抗著那非人的折磨,他根本已經無力去回答雷傲的問題。
“我看這樣吧?”雷傲故作一副苦惱的神色,他像是思索了一番之後,再次低頭看向星辰道:“你求我怎麼樣?你求我的話,我就痛快一點,一劍砍掉你的右手,再然是你的右腳,最後是左腳……你要是不求我的話,你知道後果的……”
雷傲的意思很明顯,他不僅要在肉體上折磨星辰,更要在精神上將其擊垮,看著這世間的高貴扮相隕落,自來都是他們這種隱於陰暗之地的人,所非常樂於見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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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你了……”
下一刻,求饒的聲音是如此沙啞而顫抖,卻不是從星辰口中說出,而是出自鑫九之口。
求饒的同時,鑫九用僅剩的左臂,爬過了沾滿血汙的地面,沾染了一身的鮮血,爬到雷傲腳邊時,他虛弱無力的抓住了雷傲一隻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