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拳,壯年男子的神情始終沒變,他的拳頭也沒有收力,就好似他跟年輕修真者之間,有著極深的仇怨一般,他這一拳下去,年輕修真者已經完全沒有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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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嘭!
嘭!
被不停砸起的血霧在空氣中飄散,將房間中的空氣都渲染得有些腥鹹。
……
等壯年男子從年輕修真者身上起來時,年輕修真者已經沒了氣息,也已然沒了人形,而原本一身黑色警隊制服的壯年男子,也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
“啊!”
壯年男子隨手拔掉插在身上的斷劍,將斷劍扔到地上時,驚恐的女孩好似終於記起了怎麼發聲,她恐懼的尖叫了出來。
隨著撕心裂肺的尖叫響起,女孩只覺得自己身上本已忘記的痛覺,好似也已開始恢復,而遍體的可怖傷口,讓她驚覺渾身劇痛和愈發虛弱。
女孩失去意識之前,看到那名殺了年輕修真者的壯年男子正在向她走來,壯年男子走過來的同時,朝身側的光幕作著報告。
“這裡是幹員里昂,超人類嫌疑人已被擊斃,發現倖存者,請求醫療支援……”
再往後的事情,女孩便記不真切了,因為失血過多之後,她的眼前歸於了一片黑暗。
黑暗被光亮衝破那一刻,短髮的少女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她原本就如同冰山般的臉色愈發蒼白,她的俏臉上還帶著陣陣虛汗,而她起身那一刻,左臂傳來的真真隱痛,讓她忍不住微微皺眉。
短髮少女是鑫九,此刻的鑫九正坐在床上,那是一張病床,那是涅盤城最大的公立醫院中的一張病床。
病床上的冰山少女呼吸有些急促,她在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因為在方才的噩夢中,她又一次經歷了人生中最可怕的時刻。
一番調整後,鑫九轉頭看了一眼纏著繃帶,並被支架固定的左臂,昨天經歷的事情,她此刻依然歷歷在目。
輕輕撫摸著受傷左臂的同時,有些莫名其妙的,鑫九想起了昨天星辰救她時的情景,如果不是星辰,她恐怕已經沒有機會躺在這裡了,正因為如此,她有些耿耿於懷。
是的,耿耿於懷。
因為鑫九在心底裡是看不起星辰的,她曾經的經歷,讓她痛恨一切犯罪分子,而星辰這樣跨越千年的殺人逃犯,讓她在心底有著莫名的厭惡。
昨天在阿糖面前,鑫九問阿糖知不知道星辰和邵東是什麼人時,實際上是在嘲諷他們,因為星辰和邵東兩人,一個是逍遙法外的千年逃犯,一個是殺師y母的奸惡之徒。
正因為以上種種,鑫九才耿耿於懷,因為她有些不敢相信,她最痛恨的那一類人,竟然在最危急的時刻救了她,想到自己竟然欠那樣的人一份人情,她渾身都很不自在。
鑫九思慮頗多時,一個穿著長款風衣,戴著墨鏡的高大的身影走進了病房。
“又做噩夢了麼,小九。”里昂詢問鑫九的語氣中,帶著平日少見的情緒波動,那是一種關懷的語氣,將手裡的花束放到床頭後,里昂轉身看著鑫九道:“受傷了就要好好躺著休息才對。”
放下花束之後,里昂又從口袋中掏出了他的絲巾,而後將絲巾捂在了口鼻之間,醫院的空氣讓他頗為不適。
“沒有……”鑫九看到里昂時,冰山般的小臉上,同樣難得的泛起情緒變化,她冰冷的聲音變得柔和了少許:“長官。”
“是麼。”里昂語氣中帶著一絲沒有惡意,反而愈顯關懷的“懷疑”:“可你每次做噩夢醒來,都是這種臉色。”
“我……”鑫九欲言又止,思索一番後,她放棄了抗辯,她知道自己騙不了里昂。
“你先躺下來好好休息吧,小九。”里昂絲巾下的語氣依然關切,他少有的有些莞爾道:“不用我動手吧?你知道我不喜歡碰醫院的東西的。”
“是,長官。”鑫九輕聲回應,而後右手支撐著身體躺了下去,慢慢躺下去之後。
躺下來之後,鑫九轉頭側目,看著里昂道:“話說回來,昨天的事件,詳細報告出來了麼?長官。”
即使受傷住院,鑫九也好似無法放下工作,因為她痛恨一切犯罪分子,尤其是超人類犯罪分子,而這些人一天不被徹底翦除,她便一天無法平靜,儘管這恐怕意味著,她大概遠都無法得到真正的平靜。
“在病房裡辦公可不是我們的傳統,小九。”里昂在提醒鑫九,她現在並不在工作狀態,而是在傷後的休息狀態。
“瞭解了,長官。”鑫九輕聲回應著,她知道里昂是在關心自己,但她和里昂顯然都並不是擅長表達自己情感的人,所以回應之後,他們又陷入了無言的沉默。
沉默中,里昂走到了病房的窗邊,他一言不發的看著窗外的風景,用他的方式默默陪伴著鑫九。
沉默許久之後,躺在病床上的鑫九又微微側目,看了一眼自己受傷的左手,思慮片刻之後,她再次看向里昂道:“長官。”
“怎麼了,小九。”里昂沒有回頭,繼續看著窗外的同時,也回應著病床上的小九,他有些古舊的墨鏡中,對映著窗外的涅盤城街景。
“我能申請……”鑫九的語氣少有的緊張,猶豫了一下之後,她才下定決心道:“我能申請把我的左手也換成義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