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傑克還在等她。
二來,這是洗手間,這裡經常能看到血。
公共洗手間的洗手檯上,那位女士的目光有些詫異,本已經被她抵到了眉間的眉筆,隨著她的手停了下來,因為她的手隨著她的心停了下來,因為她被洗手檯一側的景象吸引了,她不由自主的側目看向了自己身旁。
女士的身旁,站著一個柔美精緻,宛如瓷娃娃般的粉發少女。
那少女無論姿色抑或打扮,都能說得上是十分的吸引人,但若是僅僅如此,這位女士也不至於這樣目不轉睛的盯著對方,她真正在意的,是對方的雙手,對方的手讓這位女士聯想到了門口垃圾桶中,那兩條帶著血漬的瘮人布條。
此刻,粉發少女纖細小手上,那堪稱可怖的血痂,佈滿了她的手掌,可怖的血痂凝結在她柔滑白皙的纖手上,形成了十分強烈的對比,那是一種任誰看了都會感覺心疼的強烈對比。
在這位女士正在考慮,是否詢問對方是否需要幫助時,粉發少女卻對著鏡子狡黠一笑,微笑中,粉發少女帶著血痂的纖手往前伸去,觸發了自動龍頭的水流。
經過粉發少女纖手的水流,沖刷著少女的柔滑纖手,也沖刷著她纖手上的可怖血痂。
水流經過少女纖手之間,流到了潔白的洗手盆中時,被血水染紅一片的洗手盆看起來很是瘮人,補妝的女士已經忍不住要出聲詢問時,她到了嘴邊的話語又咽了回去,因為她看到了粉發少女血痂下的手。
隨著粉發少女手上的血痂被慢慢洗去,少女柔滑白皙的小手又露了出來,她的纖手上,何來一丁點補妝女士想象中的可怕傷口?那分明只是一雙白皙柔美,纖指細嫩,堪稱完美的少女纖手。
“切!現在的小孩子真是會玩,害我還為她擔心來著。”
補妝的女士看在到粉發少女血痂下完璧的纖手後,內心泛起了一絲因為反差而帶起的輕蔑,她不再過多的去理會對方,而是繼續專注補妝。
補妝中,女士仍然忍不住偶爾側目身旁的粉發少女,但心態改變後,她的想法卻已截然不同,心中不由得帶上了淡淡輕蔑。
從洗手間出來後,粉發少女有些雀躍的一路小跑,蹦進了附近一家商鋪之中。
“大叔!阿糖要買糖!”
“喲,一段時間沒見,阿糖可真是……嘖嘖嘖,越來越討人喜歡呢。”
“大叔!三年起步喲!”
“哈哈哈哈哈!真可愛,大叔開玩笑呢,阿糖想買多少糖啊?”
“阿糖也不知道耶!不過大叔……呃……阿糖可以賒賬嗎?阿糖上次自己吃掉太多糖了。”
“倒也不是不行,不過阿糖告訴大叔,阿糖是不是碰到喜歡的人了?今天的阿糖,看起來可不太對勁喲?”
“你感覺……不太對勁?”蘇珊緊張檢視著面前的星辰,她不明白星辰錶達的意思,難道星辰受傷了嗎?
“不是,蘇珊,我是說……”星辰看著面前緊張檢視自己是否受傷的少女,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愛憐,但自己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表述,自己那股神奇的“意識”,只得先安慰面前的少女道:“我沒受傷,我只是有一種……很難說明白的感覺。”
“感覺?”蘇珊在確認星辰確實沒有受傷後,芳心稍感寬慰,而星辰含糊不清的說法,又讓她再次在疑惑中擔憂起來,她赤色的美目流轉著止不住的擔憂,看向星辰道:“什麼感覺?”
崩壞教堂中,克里斯微微彎腰,將教堂“遺址”中心地上的一段七八米長,一人難以環抱的圓柱殘骸隨手掀開,而後舉重若輕般,將那不知重達幾頓的圓柱拋向了一旁。
轟!
塵埃飛濺中,里昂有些不滿的眉頭深鎖,手上微微用力間,白色手帕擠得他高挺鷹鉤鼻都有些變形,不過他的不滿並沒有表達出來,因為復古圓形墨鏡的鏡片後方,他的目光已被吸引到了教堂的地面上。
圓柱被克里斯移開後,教堂地面那個圓形的“血陣”已露出全盤真容。
血陣中,那個只有一片羽翼的羽人族男子立在血陣中間,而羽人族男子的腳下,踩著一具同樣由鮮血描繪,卻有些模糊不清的屍體。
令人頗感訝異的是,被羽人族男子踩著的那具屍體身上,插著一個巨大的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