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
酥麻感一路蔓延到了心口,奇癢難耐。
千黎朱唇微張,削蔥根般的手不由自主的抓緊身下的被單,指尖泛出青白之色,與身下大紅的錦被對比強烈。
她只覺得口乾舌燥到了極點。
突然,一隻冰涼的手緩緩攀上了她的臉,似觸非觸點作弄。
千黎湊過去蹭了蹭,發出貓兒般舒服的呼嚕聲,得到了對方一聲輕笑。
像是獎勵,他手漸漸下移,在她尖細的下頷處勾了一下。
輕佻戲謔的過於明顯,彷彿真的把她當做一個小寵物一樣,讓她有些生氣。
她睜開眼睛,先是迷濛了一瞬,片刻後,漸漸聚了光,也看清了眼前的人。
男子一頭黑色的長髮用白玉蓮花發冠盡數束在頭頂,插了一支造型別致的簪子,一朵彼岸花栩栩如生的開著。
雕工算不得好,但能看得出來雕刻的工匠是用了心的。斜劉海柔順的貼在額前,遠山般的長眉斜飛入鬢。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含著笑,薄唇勾起風流不拘的弧度。
精緻到偏向於女氣的五官,配上他渾身的氣質,並不會被人誤認他的性別。
“葉啟?”
艱難的吐出了兩個音節。
“看到是我,開心嗎?”葉啟把她扶起來半坐著,親暱的在她臉頰上蹭了蹭,試了試溫度,得出結論:“不燒了,還難受嗎?”
“還好。”千黎舔舔唇:“我有點渴了,能給我點水嗎,謝謝。”
葉啟應了一聲,長臂一伸將早就準備好放在床邊小方桌上的碗撈了過來:“先喝藥,省得等會兒又鬧著喝不下。”
千黎聞言,立刻苦了臉。
古代的藥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苦,苦得能把人膽汁吐出來的那種。
“我是個無所不能百毒不侵的修士誒,這凡間的藥根本就是在折辱我!”
“那我們無所不能百毒不侵的小仙長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何會染上風寒呢?”葉啟覷了她一眼。
千黎:“阿這……人與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我曾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喝完了一大碗凡間的湯藥。然後我就發現自己病得更重了,所以我是不能喝這種東西的,確信。”
葉啟靜靜的看著她耍寶。
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千黎撇撇嘴,委屈極了:“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我餵你。”葉啟直接用行動回答了她的問題。
千黎:“你會嗎?”
神色極為認真。
葉啟一臉黑線:“我是失憶,不是失智。”
千黎吐吐舌頭:“那你給我準備好蜜餞哦,這東西好苦的。”
光是聞著她就已經開始反胃了。
葉啟頷首:“已經準備好了。”
雲長離走之前特地把準備好了的蜜餞給他,讓他喂完藥的時候給人沖沖苦味。
不過看著小姑娘恨不得縮在牆角離藥三尺遠的樣子,他總覺得熟悉。
好像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