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鄒宇再次吐出一口血。
“本王最近剛想到一種叫水刑的酷刑,就是把你脖子劃開一個小傷口,然後在你旁邊擺一個水桶,水桶裡面的水滴完的時候,你身上的血也會流乾。”千黎附在他耳邊,笑著道:“拿你做試驗好嗎?”
言畢,拍拍手:“來人,把他的眼睛蒙上,水桶抬上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滴水聲在耳邊一次又一次的響起。被蒙上眼的鄒宇突然覺得眼前好像出現了光亮,畫面中他被人吊在半空中,血珠順著脖頸間的繩子一點點的滴落。
寒意席捲全身,讓他有些呼吸困難。他張大嘴拼命地想要汲取氧氣,然而肺部就像是一個破舊的拉風箱,出氣多進氣少,無論怎樣都緩解不了窒息的感覺。
周圍撩起了風,漸漸地,甚至飄起了雪花。
他又回到了那年的那個雪夜。
他自小聽力過人,這不僅表現在他可以聽到這個世界的聲音,就連另外一個世界他也略能聽到一二。他開始把自己的故事跟別人分享,那些孩子從一開始的嘲笑與不相信變成了孤立和疏遠。
慢慢地,村裡人都開始叫他怪胎,他被所有人孤立、提防——甚至包括是自己的親生父母。
後來村裡的人離奇死亡,無一例外的這些人死之前耳朵都被人割了下來,村民們很快就把目標鎖定了他,他們急急忙忙的找來了鄰村的神婆。
那神婆在他面前手舞足蹈,笑得像個瘋子。
面黑神煞,猙獰極了。
可村民們視若無睹,他們跪在地上神色虔誠的央求著神婆,除去他這個怪物。
神婆讓人把他架在木板上,腳下被一圈又一圈的柴火圍起來,火光蔓延了他的雙眼。
正在這時候,天上飄起大雪,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火堆上,不但沒有把火熄滅,反而像是變成了油,火舌吞吐得更加旺盛熾熱。
“有救了,有救了!”
“快死吧你,怪胎!”
“別禍害人了!”
“滾出我們村子!”
村民的聲音歇斯底里起來,他靜默地看著這荒誕的一切,手上綁著的鎖鏈不知何時自動解開了,他就這樣身上燃著烈火,伸手穿過那些神態癲狂的村民的胸膛。
雪下的越來越大了,每一片雪花落在他身上都點燃了一簇簇的火苗,可他並不覺得痛。
他只是冷,即便抱著臂膀,也能感受到在身體裡血液凝固的冷。
他看著神婆瞪圓了眼倒在他眼前,爆開的血珠濺了他一臉。
他一直不曾走出那個夢魘。
“別怕,告訴我,你想起了什麼?”一道溫柔的女聲響起。
“冷,好冷……”鄒宇呼吸急促,不斷地試圖抱緊自己來汲取暖意
“告訴我是誰帶走了你,我就給你被子。”女聲帶著蠱惑的循循善誘。
“是誰……帶走了我。”鄒宇一遍遍的在腦海裡搜尋著自己的記憶:“是誰,是誰?”
“乖,想起來就給你被子,你就不會冷了。”女聲說道。
“南月,焰安王。”鄒宇說完,無力地垂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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