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算擾亂治安、影響市容,而且經過指認,你和你的這些奴僕都要拘留十五天,叫人交罰金吧。”
“什麼?”陳老頭的眼睛瞪得渾圓:“為什麼我也要坐牢?”
“那女的——那女的不是個娼妓嗎?”他雖然畏懼這竇警官身上的制服,卻也不肯認錯:“她能帶著僕從招搖過市,我手下的人潑糞潑錯地方了,這就要被罰了?!”
“首先,你說的那個娼妓,是我們國家的建設部部長,換算成宋國的官職,也是二到三品。”竇警官深呼吸道:“其次,不管你們傷害的人是男是女,有沒有官職家産,都在我們的保護範圍內。”
二到三品?!
陳老頭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他是知道臨國人神通廣大,女人不用裹腳還能做官——
但是那個袒胸露乳的女人,居然是個二品大官?!
他給一個褂子上可以繡麒麟的大官潑了一身的糞?!
這——這怎麼可能啊!
“是的,再次跟您強調一遍,我們的官員和公務人員都有男有女,每個人都被法律保護。”竇警官明顯已經處理了這種糾紛太多次了,連臺詞都說順嘴了:“請您直接繳納罰金,準備和您的家僕拘留十五日。”
“你在騙我——你絕對在騙我!是不是那個女的給你們掏錢了?”陳老爺突然猛地站起來,斬釘截鐵道:“如果我潑了個二品大官一身糞水,我現在早該沒命了!哪裡還有我說話的分!”
他這話一大聲的吼出來,全場都鴉雀無聲。
四五個警察站在他的身邊,跟看怪物似的看著這個老頭。
人怎麼能,自輕自賤到這種地步……
竇警官保持著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他,半晌才道:“你要是想死的話,我可以跟上面申請的,搞不好可以給你開個先例。”
陳老爺子看見周圍的官差每個人都神情嚴肅,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這才面如死灰的癱倒在地上。
這回,是真成笑話了。
揚州百姓的業餘生活越來越豐富了。
一開始,是四個廣場的設立,以及講座的開設。
——如果領了小冊子,每次聽完講座以後去蓋個章,集齊四個還能領免費的冰檸檬水喝。
——檸檬水嘗起來酸酸甜甜的,真是個新鮮東西。
講座現在都是由志願者、參政院實習生來接手,內容各不一樣,但基本上都清楚翔實,有一定的科普和啟智性。
然後是新聞的播報。
每天晚上到了八點整,全城的喇叭會放送一首臨國特色的樂曲,然後開始廣播新聞。
新聞內容包括新政策的出臺,農業改革和收獲的內容,兩國來往的情況,還有城裡發生的新鮮事——
比如陳是翔先生是如何教唆奴僕違法亂紀,最終一起被拘留十五日的相關事例。
說來奇怪,陳是翔的這樁子事,本來做起來好像順理成章,可這麼一廣而告之,又把涉事人員所有人的大名都全城播報一遍之後,反而絕大多數的揚州人都能感覺到不自在的羞恥感了。
而陳氏一族出了拘留所之後,哪裡還好意思待在這個通報批評他全家的地方,連夜帶著閨女離開了揚州城。
一般在播報這些新聞的時候,播音員都會念相關的分析稿,把相關的道理講的清楚明白,說清楚事情的來由,和臨國所信奉的社會觀念。
“任何人擁有自由選擇發型、服飾、妝容的權利——”
“揚州城內嚴禁賣淫,近日查處違法場所三家,相關失足婦女已送入民政局進行勞動再教育——”
有些守舊又不肯走的人試圖把那些喇叭給蒙上被子——他們不敢砸壞這些能千裡傳音的東西,生怕因此被記個大罪掉腦袋,也就想堵住它們的嘴。
可哪怕裡三層外三層的把那喇叭裹個嚴實,聲音也洪亮清楚的,能穿過好幾重的庭院裡。
在文化局和醫藥局的共同努力下,疫苗的普及工作越來越輕鬆了。
宋玥清楚這些人還沒有開化,哪怕日子過得再風平浪靜,她心裡也始終提著一口氣,不敢放鬆下來。
真怕這些人打疫苗的時候自己亂動,針頭斷在肉裡面,又鬧出些動靜出來。
她坐著車準備去參政院開會,低頭翻看著筆記裡的未完成事項,突然間秘書猛地踩了下剎車,硬生生的把髒話從嘴邊憋了回去。
“這女孩怎麼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