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長發被盤成了髻,纖細白皙的脖頸和鎖骨都露了出來。
龍越怔了一下,晃了晃腦袋讓自己不要亂想,只上前把之前的測試結果遞了過去。
厲欒接過那檔案,手腕上的碎鑽手鏈半懸在空中,鴿血色的紅寶石泛著光澤,顏色明潤漂亮。
這時候龍越才發現,她的左手腕側有個刺青,但被這手鏈擋住了輪廓。
“在看這個麼?”厲欒抬起了手腕,瞥了眼那華麗的綴飾:“柳恣送的,品位還不錯。”
龍越低頭應了一聲,沒好意思追問,只繼續聽她講工作方面的安排。
華國人輕易不會刺青,一方面確實是因為疼,另一方面也與文化習俗有關。
在華國的歷史裡,只有巫邪和刑罪之人才會往身上動刀子,即使到了現代,大部分人也選擇了可以洗去的彩繪顏料,實打實的把色彩刺入面板的並不多。
但凡是刺青,都與一段回憶有關系吧。
龍越雖然心裡好奇,卻也把心思都按了下來,甚至不敢看她的左手。
她幫厲欒算完了兩個專案的工程造價,一個人就完成了辦公室三四人才能搞定的任務。
厲欒也清楚在這小姑娘的幫助下,整個建設部的進度條被推快了不少,從旁邊的抽屜裡取出了一盒銀色鐵皮裝的草莓蘇打糖。
“我不是小孩子了……”龍越接過糖時低聲道。
她雖然個子比厲欒矮許多,可總覺得自己也離成年不遠,總歸和學校裡那些乳臭未幹的臭小子們不一樣。
厲欒沒有回答,只又接過那盒糖,指尖一撥撕開了封條,開啟盒子取了一顆喂給了她。
龍越沒想到她會這樣喂自己,下意識地就吃了進去。
指尖還有淡淡的蜜橘香氣,又是那熟悉的白毒。
這糖雖然樣子並不起眼,但味道當真是好極了。
清甜的味道無聲無息,還帶著些許的酸味,讓人心情都好了起來。
大概是化的太快的緣故,她竟然有點像再來一顆。
厲欒瞥著她笑了一剎,把那盒糖放進了她的手心裡,揮揮手示意告別,又開始繼續畫工程圖。
龍越看著她專注的神情抿了抿唇,拿著糖離開了。
柳恣猜的沒有錯。
在完顏亮出現的五日之後,最遠處的監控線傳來了警報訊號。
有幾萬人在往這裡駛進,大概還有十天左右就會抵達揚州邊陲。
由於這完顏亮最近神出鬼沒,錢凡決定在還有五天左右的時候再關閉北部城門,停止接受流民。
於此同時,直升機和狙擊手開始高空作業,不斷地磨合著練靶子。
城東西南都人口密集,只有北部鐵幕兩側能驅散人群清出場地來。
在聽說警戒被觸發之後他們索性在鐵幕上畫了幾個白色標記,讓狙擊手準備在揚州城的高空照著打,多熟悉一下地形。
直升機雖然能夠懸停,但是極其考驗微操——但凡有些許的顛簸,都會影響人的判斷。
雖然已經有三四人在幾個月前就被趙青玉培訓了直升機駕駛技術了,可到了這個時候,軍部還是隻放心讓他來。
單論飛行時長,這孩子是碾壓所有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