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個昏君!
“你不要用這個表情……”柳恣抿了口金湯力,晃了晃手裡的雞尾酒杯:“來點嗎?”
“柳恣。”吳恭硬邦邦地開口道:“這是在,打仗。”
“是啊。”柳恣望向他道:“我已經有四天沒回家,這兩天就睡了八個小時——不能穿個睡衣嗎?”
吳恭被他這一句話竟問的不知該如何反駁,只強迫自己不要看他鎖骨漂亮的形狀,扭頭看向另一邊道:“戰況如何?!”
“目前在看他們自己和自己玩兒——”柳恣打了個哈欠道:“考慮到之後可能還會有援兵,暫時不扔殺氣。”
三萬餘人雖然頗多,但是在現代工程面前也照樣手足無措。
由於轉播沒有聲音,吳恭只能看見那螢幕上的鐵幕在如積木一般,正一塊塊地往下滾落。
一個二十尺櫃的集裝箱,長六米寬兩米高兩米,毛自重為二點三噸。
四十尺櫃的集裝箱的毛自重為四點一噸。
這些東西既承載著鐵幕的重量,又要承重不斷攀援而上的人群,現在已經是搖搖欲墜的狀態了。
少數建築垃圾因為沒有固定的非常嚴密,在雲梯的施壓下開始不斷滾落,如天然的滾石一般在擊退攀援而上的人們。
六米有接近三層樓的高度,且雲梯並不能確定著力點是否穩固——他們既不認識鋼筋的用途,也沒辦法卡在那集裝箱或光滑或波浪狀起伏的表面上。
有的人甚至開始喝可樂看他們攻城。
原以為兩個小時內會被攻克的鐵幕,現在已經挺了五個小時了。
連太陽都快下山了。
吳恭把配電的事情都檢查了十幾遍,這時候過來也只是因為操心太多,他看向這幾個房間的螢幕,正想開口說句什麼,突然只覺得腳底有輕微的震動,連燈光都開始閃爍起來!
“塌了!塌了一塊!元首快看!”
柳恣直接起身快步過去,見到西側因為地道挖掘的緣故,直接弄垮了一處的承重結構,造成那邊的十幾個集裝箱連鎖反應地往下滾!
一個箱子有兩三噸,還是從六米的高空下往下砸!
在這一刻,人甚至如棉花一般沒有任何抵禦力量的能力。
整個會議室突然沉默了下來。
那些箱子不受控制的往下翻滾,直接順著攀爬者密集的方向一路碾壓而去!
尖利的鋼鐵稜角如酷刑一般紮了上去,重力直接讓一批人被碾成了一攤血泥!
旁邊計程車兵再也堅持不下去,開始嚎叫著四處逃竄,而將領對此甚至毫無約束能力!
可怕的不是一個箱子開始翻滾著往下摔,而是之後的十幾個集裝箱,猶如黑暗的巨獸一般在吞噬著人們的生命!
他們從未如此清晰的目睹過戰爭和死亡。
血液是真實的,骨肉難辨的屍泥的,可畫面是靜默的。
人們坐在只有機器沙沙執行聲的現代化房間裡,看著畫面另一端的畫面,猶如在目睹一場異次元空間的死亡直播。
柳恣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根據宋國那邊給出的資料,金軍可能攻擊數月不退,絕對不能輕易大意。”
他再度加重語氣道:“他們的命是命,可我們的命也是命。”
吳恭瞥了眼他睡衣上的粉紅小熊,沒有開口。
有少數人終於爬上了那鐵幕,在這一刻才看到了令人絕望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