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恣把黑板上的流程一行行的劃掉,只剩下最後一行的澆鑄兩字。
“可以用坑鑄法或者是車鑄法。”顧問思考道:“我們可以做一個連續鑄鋼機,這個我有經驗。”
“連鑄機需要鑄錠和鑄坯吧,這個我們車間有成品!可以直接拆我們的來用!”
“柳鎮還需要啥啊,我這還一樣都沒領到呢,您再想想?”
柳恣摸了摸下巴,慢悠悠道:“技工?”
“我這手下還一批人!”
“哎哎該輪到我們了吧!”
“別,我們這有專業的電氣工,其他工種的也有啊!”
與此同時。
“官家——金國那邊已經探查過了!”
趙構依舊抱著那保溫杯,慢悠悠地坐在龍椅上,待喝了兩口茶才開口道:“什麼事?”
那報信的人伏在階下,微微顫抖道:“當真,當真要遷都汴京了!”
這話一出,旁邊幾人都變了臉色。
完顏亮若是遷都汴京,那明擺著就是要再侵大宋了!
趙構臉上還繃著笑,只試圖緩場道:“這,這只是因為汴京風光獨好吧?”
“陛下!”旁邊的左丞相都跪了下來:“禦國之事,不可再拖延了啊!”
再拖下去,怕是他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
趙構看了眼這平日裡主和的左丞相,見他都一副喪家之犬的做派,慢慢嘆了口氣。
他這輩子,原本只想潛心研究書畫,可誰知道父兄兩個皇帝接連被俘,自己在應天府倉促即位,把這一堆的爛攤子全都接了下來。
這皇帝是真當不下去了——直接禪位給昚兒也罷!
“這遷都之事,恐怕在六月前就會陸續完成,連行宮都已全部建好了!”
“朕知道了。”趙構嘆了口氣,緩緩起身道:“從川陝抽調三千人戍守襄陽,諸將劃界防守吧。”
他等著更多的人站出來請命,可堂下一片寂靜。
怎麼回事?
趙構愣了下,感覺哪裡不太對:“還有哪幾個將士可以派遣出去的?”
寂靜之中,中書舍人虞允文小聲道:“官家,如今只剩劉錡、吳璘這樣的老將了。”
嶽飛、韓世忠,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伴隨著皇帝這三四年的一拖再拖,剩下的幾個老將也已經快熬不下去了。
年青的武將要麼戰死要麼辭官,主戰派的得力官員幾乎都被貶了出去。
到了這個地步再想防禦金人,幾乎是螳臂擋車。
不是他宋朝沒有能人異士,當年為了議和殺了一批,後面在主和派的壓制下貶了一批,如今朝裡的將士也大多或老或病,到了前線也無濟於事了。
若是杭州被打下來,就各自散了吧。
趙構看著滿朝文武,心裡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大廈將傾,他這時候還能做什麼?找臨國去借兵不成?
臨國?那個能千裡視物,呼風喚雨的臨國,不是也說要抗擊金朝?
皇帝定了定神,突然覺得自己也有幾分智謀了啊。
“王倫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