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ta能做的事情,絕對沒有這麼中庸和無意義——
它應該被賦予更高的存在價值,而不是如一隻愚蠢的鴿子般僅僅幫人送點東西。
龍牧看著昏暗光線下那機器的輪廓,慢慢道:“zeta已經壞了,是嗎。”
王管家沒有說話。
“異變發生之前,你們啟動了它,想要轉移什麼。”
“然後就發生了時空異變,整個鎮子都被傳送走了。”
“這個機器因為過載或者別的原因,部分或者全部模組崩壞,再也無法恢複工作了。”
龍輝給他看過很多書,也看過很多的圖紙。
一開始有些圖紙上面沒來的及抹去絕密兩個字,到了後面索性不加遮掩,直接把原件都拿給他看。
而那些熱武器和違禁的資料,全部都要在指定時間送回爺爺的書房,還絕不能給其他人看見。
這就已經能說明問題了。
龍牧抬起頭來,看著那昏暗的地下層,慢慢道:“你們把這麼大的東西連帶著資料轉移,絕對會被人發現的。”
但爺爺和王管家都活的很好,直到出事之前都沒有人來找過他們的麻煩。
那就說明,後果已經被人承擔,而且承擔者恐怕……已經沒有翻案的機會了。
“四個保密者裡,一個是最高層本人,一個是我,剩下的兩個人因為zeta和重要檔案全部消失,直接全家被抹去了存在痕跡。”
王管家揹著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嘶啞,透著淡淡的陰冷。
“我知道龍輝的計劃,提前半年假死被帶離保密區,而另外兩個人,一個全家非死既瘋,瘋了的最後也死了。”
“還有一對夫婦在獄中同時自殺,但不知用什麼法子留了個女兒活了下去。”
“那個女兒在我們避難蟄伏的危險期裡,不僅給自己恢複了身份,還輾轉著花了六年的時間,收集了足以讓所有參事者下水的證據,打通了媒體網路,甚至可能打算把這整個專案都公佈於世。”
龍牧凝神思索著所有事情之間的聯系,並不在意他說話的時候毫無感情,沒有透出半分的悔恨和憐憫。
“等龍輝察覺過來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混入了江銀藥企的高層,在想著法子套到有關龍輝的資訊。”
她只剩下龍輝的把柄沒有握住了。
龍輝在佈局之前,把所有事情都做到了極致,連王管家本人都在假死脫身以後去截骨整容換了一副面孔。
那個女人要的,是當年所有參與這些事情的人都被公開曝光,那將是一場全國性的劫難——
注資者、研究者、背後支援的某些人,全部都將因她而陷入永劫不複的境地裡。
她之所以遲遲不動手,就是因為最深處藏著的龍輝,還沒有露出一絲破綻出來。
所有的髒水和錯誤都被偽裝成了她父母的所為,而他們卻雙手幹幹淨淨,沒有任何的問題。
“你們當時在發現她在做什麼之後,決定抹去她的存在,是嗎?”
任何人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絕對都會有備案網路。
——一旦自己進入危險境地,或者瀕臨死亡,就會有資訊被傳送給某些人,啟動應急方案。
所以他們如果派人想法子暗殺她,極有可能觸動整個網路,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而使用zeta,可以在她所有防備環節都存在的情況下,跨越空間性的將她傳送到未知處,直接讓她真正意義上的人間蒸發。
王管家背對著他,半晌才笑了一聲。
“可是雲祈直到現在,都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