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棄疾從前學武時使慣了力氣,如今抱著輕飄飄的柳恣完全不覺得有多沉,只小心翼翼地把他放進了那一缸熱水裡。
柳恣的面板光滑溫熱,他抱著的時候莫名臉頰發燙,心裡竟有幾分奇怪的感覺。
也太白皙了一些……
“怎麼樣?”
柳恣微微閉著眼睛,忍耐了一會兒才開始洗頭發。
幼安搬了個小馬紮坐在他的旁邊,開始幫他遞各種東西。
“你比我高啊。”柳恣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米八幾了?”
“應該有了吧。”辛棄疾不確定道:“之前測過,但是忘了。”
柳恣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低頭嘟噥了一句什麼,默默地往身上糊泡泡。
寂靜之中,辛棄疾幫他拿著檸檬味的肥皂,突然開口道:“如果在宋國,有人敢對皇上不敬,是要誅九族的。”
“大概聽說過,但臨國完全不是這個風氣。”柳恣嘆了口氣道:“自己自由了,別人也自由了。”
“他拿咖啡潑你,難道不會坐牢嗎?”
“撐死了拘留吧,又沒有毀容。”柳恣接過那肥皂泡,突然仰頭看向他:“厲欒今天應該休息,你幫我約她過來喝杯茶。”
哪有就這樣息事寧人的道理。
明明他是元首,這些人就不能稍微有點身份觀念嗎——
不這是臨國。
辛棄疾嘆了口氣,抬手幫他搓頭發上的泡泡,語氣裡有淡淡的責怪:“那個人那麼囂張,你怎麼都不反抗一下,按鈴叫我也可以啊。”
柳恣眨巴了下眼睛,辯解似的悶悶道:“他脾氣那麼暴躁,我也不知道啊……”
其實是因為他自己說話太直接,戳著那人的軟肋了。
“不要有下次了,”辛棄疾皺眉道:“萬一傷著眼睛很麻煩的。”
柳恣生怕他再訓下去,放軟了聲音道:“知道了啦。”
厲欒剛好在附近的公園裡堆雪雕,一到冬天她就頗為精神,能穿著厚實的和熊一樣堆一整天的雪雕,沙坑之外都到處是各種建築的微縮景觀。
人們早就習慣了她的這個愛好,還會湊過去合影留念。
收到幼安的訊息,厲欒直接拎著桶和鏟子匆匆趕了過來,脫了頗為厚實的沖鋒衣還有保暖夾層,接了熱茶去看望剛剛被欺負過的老友。
“你還有這一天啊。”她笑著嘲諷道:“用咖啡洗頭發感覺怎麼樣?”
“別說了,我現在打噴嚏都感覺一股子咖啡味。”柳恣示意她關上門,確認幼安聽不見了,才拽了她的袖子緊張道:“我感覺我沒法再和幼安相處下去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啥?”厲欒沒想到這貨叫自己來是問這個的,她側身看了眼柳恣緊張兮兮的樣子,心想他這個語氣和表情要是放到參政院裡怕是能成新聞了:“你終於動凡心了?”
柳恣當初談了三四次失敗的戀愛之後,整個人就不動如佛一樣的不肯再接觸哪個有交往可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