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理又不行。
自己宮裡有個她親手做的無線訊號收發機,已經可以用來和泗州那邊恢複秘密聯絡了。
那個姓雲的女人,從一開始就像個典型的臨國人,處處都透著古怪,而且好像什麼都懂。
皇帝想了許久,看了眼窗外無休無止的大雪,還是點頭同意了放她進來。
由於天寒的緣故,那姑娘穿的很厚實,看臉頰俏麗的樣子,估計也就二十來歲。
趙構讓她跪在階下,半晌都沒有允許她起身。
這女人……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根據探子的訊息,確實是被金國擄走的臨國女子,而且後來不知道怎麼地還有了誥命。
但是她一直這樣蓄意接觸自己,又存了個什麼居心?
“你直說吧。”他冷聲道:“前來所為何事?”
“微臣雲祈,奉帝命前來商談冰糖商貿之事。”
趙構沉默了一刻,搖了搖頭道:“不對。”
“朕時間有限,你如果不想說,就下去吧。”
那女人緩緩抬起頭來,笑的和少女一樣:“陛下好眼力。”
室內被炭火烘的頗為溫暖,以至於粘在她發側帽簷的冰雪都開始漸漸消融。
“官家。”她不緊不慢道:“微臣是前來效忠的。”
本身,一個女人一口一個微臣,就已經很出格了。
趙構在金國也有訊息網路,自然知道她和那個已故的唐尚書都做了些什麼事情,此刻只冷哼一聲,反問道:“不回臨國?”
“實不相瞞。”雲祈面不改色道:“臨國元首柳恣,與微臣有世仇家恨,而金國之人無德無行,只有宋國才是唯一合乎正道的歸宿。”
這一句話裡撒了多少個謊,她自己都懶得數。
趙構被話裡明裡暗裡的恭維和緩了神色,又開始詢問她和柳恣之間的過節。
自然又編了一個邏輯細節全部都過關的故事出來。
趙構第一次見到她,是在沂州的帳篷裡。
不知道她是怎麼闖進來的,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一炷香的時間裡,她快速地交代完了來龍去脈,還給了好幾樣通訊用的工具。
如今再見,她竟是以金國使臣的身份出訪臨安,而且能這樣公開的進入皇宮,與自己坦誠來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金國那邊的計謀……不好說。
趙構見慣了國色天香的女人,只冷眼打量著她還算出挑的面目,隨口問道:“如何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