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不一定是最重要的,”雲祈解釋道:“如果可以換取糧食、茶葉,或者他們滯銷的東西,也對金國有利。”
“你的意思是……把這什麼冰糖,全都當做貨幣一樣的來採購東西?”完顏雍感覺自己大概聽懂了,心裡覺得這事可行,又詢問道:“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因為是秋末冬初,交易最好在開春之際進行和結束。”雲祈瞥了眼他桌上放著的新式點心,不緊不慢道:“到了盛夏,負責運送的糖商就有理由以‘天熱融化’為藉口剋扣折損費用,必然賺的不如現在的多。”
這事他倒是沒有想到。
完顏雍之前一心撲在西夏國土的收回和管理上,經濟方面的事情沒怎麼過問。
他清楚一點,那就是雲祈在這方面從來沒有欺騙他,所有許諾的好處最終都實現了。
作為君主,他不敢讓這個女人往來朝堂,不敢讓她管民生軍政,但打理錢財投資之事,總歸不是什麼大問題——何況這女人就跟拿著個聚寶盆似的,搞什麼都能讓金國得到一些好處,不用白不用。
“這事,怎麼你想自己去出使臨安,而不是派其他人去?”他盯著那女人的眼睛,試圖看出些端倪出來:“你知道,我肯定會派人跟著你的吧。”
“金國的人在南宋文臣面前,恐怕討不了多少好處。”雲祈笑吟吟道:“如果是派舊宋之臣過去,兩方都心有嫌隙——派金國貴族過去談說,恐怕又會有不少人以忌憚金國為由,不敢與您合作。”
何況,這一朝的金國人,有多少是宋人的仇人。
幾乎每個人的手上……都沾著宋國人的血吧。
雲祈這話確實合情合理。
她從外表看,就是個弱不禁風的纖纖女子,連完顏雍有時候看著她都會忘了要提防警戒,還會下意識地扶著她怕她摔著了。
派她以金國商人,或者其他的身份過去只純粹談談生意往來,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完顏雍想了許久,還是吩咐幾個得力的手下作為侍衛陪著她,簽署了放她出城命令。
魏原作為司機載著她往來南北,這一去一回加上在臨安停留的三四天,加起來不過半個月,出不了什麼茬子。
江銀。
已經是週末了,家裡依舊空空落落的。
辛棄疾窩在沙發裡,終於翻開了那本書。
他雖然不清楚為何週六週日需要休息,但既然這是法定的休息日,看看柳先生送給他的閑書應該不算什麼過錯。
雖然宋人不曾給他身上裝什麼竊聽器監視器,可辛棄疾還是本能地不敢在學業和日常言談上有任何紕漏,也不知道在防著什麼。
墨墨蹲在不遠處咔哧咔哧地啃著貓糧,聲音就和嚼著小餅幹一樣。
《策略博弈》——
青年翻了眼目錄,看的有些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