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氣翻飛,在那箭即將次入景落後肩之前攔下,箭尖劃破手心,風拓卻渾然不知。
“阿拓,你怎麼在這?!”
這一番響動自然惹得景落注意,一時間幾人都面面相覷,誰也沒想過這個小王爺居然還會點兒武功。
“快走!”風拓忽略那不正常的心跳,拉起景落,使了輕功就往另一面略去。
“呵!”半山腰上的人搭起另一隻箭,“咻!”
“叮!”長劍與箭尖相撞,兌子趕到攔下這只直沖著風拓而去的箭,深深看了眼箭飛來之處,便回身投入戰鬥。
因著兌子加入,戰鬥很快結束,圍攻景落的十幾人的無一生還,全部斃命。
“小王爺,皇上命屬下前來尋找。”兌子單膝跪地,聲線平穩。
風拓皺眉,檢視坐在地上的景落傷勢,“可有其他人來?”
“並無。”兌子看著受傷頗重的景落總覺得此事並不僅僅是自己知道得那麼簡單。
“去把東邊的馬牽過來。”風拓刺啦一聲撕開自己的外袍,對著兌子吩咐道。
兌子領命而去,而原本靜靜坐著的景落卻抓住了風拓的手,“阿拓,此事是皇上做的。”
風拓心底一驚,手卻掙脫出來,“不管是誰做的,給你包紮最要緊。”
將撕下的外袍纏在景落的傷處,又點了幾處大xue,血終於不像剛才那麼涓涓外流了,風拓才鬆了一口氣。
“阿拓,事到如今我只能說皇帝沒安好心,你一定要防著他,我……”景落皺眉,兌子回來了,能被派出來尋找風拓的一定不是什麼凡夫俗子,那麼就是皇帝身邊受信任的人……
風拓也瞧見了,背對著兌子無聲的說了句,“我相信你。”
景落略略放心,在風拓和兌子的攙扶下趴在馬背上。
另一邊,皇帝營帳裡。
皇帝堪著茶,徐徐地喝著,看著突然而至的乾子問道,“如何?”
“已經辦妥。但……”
“說。”
乾子從單膝跪地轉為雙膝,頭更低,“小王爺也在,不知怎得還會使輕功。”
“你說什麼?拓兒可有受傷?”
不是問風拓為何會在哪兒,不是問風拓為何會武功,只關心風拓的安危。
乾子握緊拳頭,“未曾。兌子及時趕到。”
“好了,就這樣吧,本來也不打算殺了景落,畢竟……”他的血還有很大的價值。
風淵揮揮手讓乾子退下,乾子冷硬的面龐更覆了一層霜寒。
過了半晌,便有個太監進來回報說穆王府大公子受了重傷,去了旁邊的營帳療傷,風淵也不想過去看見兩人親密,便送了許多好藥補品過去再沒過問。
風拓和兌子兩人好不容易把身上多處刀傷的景落放在榻上,太醫已在一旁等候,見安頓好了人,立刻上來診脈。
“阿拓,從府裡帶出來的人都被殺了,我不放心義母,你遣個信任的人回去悄悄……”身上的傷口都在作痛,可是景落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皇帝在此時動手,一切都有些脫離掌控。
“好,你別說了。”說著風拓就從旁邊的水盆裡擰了塊兒毛巾塞在景落嘴裡,讓他咬著,一會兒上藥的時候肯定得疼死。
太醫在這邊看顧著,風拓便去了帳外,召了一個跟了穆王府二十年的老人兒吩咐他回去王府看看母親,順便把景落重傷的事情告訴母親,讓她提前準備下。
“是。”那人四五十歲卻跟著父親打過仗的,對父親絕對忠誠,體魄也不錯,所以風拓才選了他,快馬回去不到一個時辰。
風拓看著那人上了回和光的路,努力壓制著不斷翻湧的內力和亂了節奏的心跳,緩了緩面色如常地回了營帳,看顧景落。
那人牽馬上道便往回疾馳,沒發覺身後跟了個影子。
半個時辰後,和光城郊的荒地裡多了一具屍體,而騎馬往穆王府而去的卻是換了一個人。其實不論今日有沒有穆王府的人回去報信,王妃羅嫣都會收到一個訊息,那就是風拓小王爺死於城郊刺客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