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帶著沒睡醒的一絲沙啞,睡得正好的人緩緩睜開眼,似乎是分不清此時此地是何人何事,茫然地盯著自家兄長。
景落看見這懵懂的眼神,笑著整了□□拓的衣領道:“快下車吧。”
“哦,好。”風拓花了一會兒醒神,而那邊車夫已經到了遠處那一行人的跟前。
“呦,今日來的是孫總管啊,可有段時間沒見啦!”大內總管率先搶過話頭,隨後又壓低聲音悄咪咪問道,“咱們小魔王還愛作畫不?”
“哎,我這王府的管家怎麼稱得起總管啊,還是您厲害,哈哈!”孫總管行了一禮,湊近大內總管章公公同樣低聲道,“不畫王八,改畫烏龜了。”
說完看著章公公瞪大的雙眼中洶湧而出的恐懼,默默地在心地笑了。
章公公抹了一把汗,明明是大雪初霽,冷的可以,還是出了一腦門的汗。
“怎麼還不見小王爺下車?”章公公望了望天問道。
“您還不知道嘛?那位是最懶床的了,平日裡不睡到日上三竿那是雷打不動的!”孫總管搓了搓手,又插回袖子。倆人老神在在的,當起了雪地裡美麗的風景。
“來了來了,快跟咱家接去!”章公公眼瞧著那少年下了馬車,眉目間似是帶著戾氣的,嚇得一激靈就給了旁邊攙扶的小太監一後腦勺,罵道,“還不趕緊去扶著小王爺!”
那小太監也是從沒見過這麼大陣仗的,浩浩蕩蕩烏泱泱一群人就沖到了風拓跟前,他還迷糊呢!
“奴才給王爺請安。”章公公帶頭請安,風拓一揮手,傲氣天成,冷麵如霜,“哼!”… …其實他就是沒睡醒才這麼冷漠… …
這冷哼嚇得章公公都木了,帶著好幾十號人在冷風中不知是應跪應求。
於是在這天的早上有些寂靜… …
有一會兒,當冷氣終於侵入風拓的襖領子,凍得他回神… …
“阿落,我要睡覺。”風拓憋著嘴,帶著十足的嬌氣。
聽見這一句的景落也頗為無奈,只得問道:“章公公,轎輦內可暖和?”
“回大公子,已經為王爺添了四隻暖籠了,熱的緊呢!”章公公趕忙回答,期盼著趕緊把這小祖宗送到聖上身邊去,再也不見了。
“聽見啦?快去轎子裡暖和吧。”景落走近風拓,把他披風上的帽子兜在風拓頭上,輕聲囑咐,“小心些,別著涼。我就在轎簾旁邊,若是有事喚我便成。”
風拓怔怔地看著面前的人,隨後皺眉,嘴裡道:“你同我一起坐轎。”
說完便拉著景落的手往前走,景落卻輕輕撫掉了風拓的手,嘆了一口氣道,“拓兒,你乖乖的,那轎子不是我一個… …能坐的。你快去吧,我走一段路沒什麼的。”
在後面追了上來的章公公瞧著形勢不對也趕忙說:“王爺,內務府已經為大公子準備了轎輦,就在您後面呢!請您快上轎吧。”
風拓見此,也不好再做糾纏,不捨得看了景落一會兒,又瞪了一眼章公公後只得在孫總管看護之下,上了那頂十六人的轎輦,人頭眾多,轎輦又龐大而高聳,以至於風拓沒看見那頂為景落準備的轎子是怎樣的,不過他想,應該不會差太多的,這些狗奴才也不敢陽奉陰違。
章公公見祖宗終於上了轎子,鬆了一口氣,回頭看見景落還站在原地,盯著那轎子出神,便毫不猶豫地出聲提醒道:“大公子,您也請吧,這要是耽誤了時辰,小王爺是沒事兒,咱們可不好說嘍!”說完便斜睨著景落,一改剛才點頭哈腰的小人之態。
景落垂了垂眼睛,冷冷答了聲知道了,便走向自己那頂停的很遠的轎子,一頂似是送病危宮女出宮的轎子,因為景落看到裡面還有一塊兒染著暗紅色血跡的粗布手絹,就擺在正中間,根本不用費心就能看見。
前面的華貴轎輦已經抬起,十六個年輕力壯的轎夫即使在這種冰天雪地的情況下也能把轎輦抬得穩如泰山,而且他們走得很慢,千萬不能出現差池,否則就要人頭落地。而轎上的風拓被這種若有似無的輕微晃動搞得哈欠連天,不多時便躺平了,三會周公。
絲毫不知身後的大哥遭遇了啥。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新坑,可能真的很坑,但是我猜應該不會斷更... ...吧?
風拓:今天長尾巴~唔,我的尾巴很短很小毛絨絨,請參考柯基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