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恩侃侃而談，顯然對於如何與貴女聊天這類話題已經是手到擒來，閱歷無數。
波拿巴輕微皺眉，“古典主義刻板又陳舊，這個時代需要更具批判性的藝術。何況她挺喜歡聽我講大海的。”
“噢拜託我的兄弟……您真是無藥可救。”凱恩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額頭上，“難道科嘉西島的壯闊海色能讓她與您願意在人群中央與您起舞？”
波拿巴沒有說話，只是端起酒杯輕輕搖晃。
透過半透明的酒液，光線偏折後將背後的繁華舞廳映入橢圓的酒杯，彷彿是將一場場繁榮都裝進了酒杯裡，這讓波拿巴不禁想起在阿雅克修的時候，也那麼熱鬧過，不過是和反法蘭西的解放組織一起。看書溂
而現在他看待當前的景色，只聞到了讓他難以忍受的腐臭，又不得不接受自己是法蘭西籍的事實，真是相當矛盾的體驗，也許他這輩子都無法原諒他的父親，但也無法否認，正是他父親對事態的清醒認知，波拿巴自己才得以公費到布利埃納進學。
凱恩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俯身在波拿巴的耳邊悄悄道：
“隨您的便吧，看到那個黑裙子的性感姑娘了嗎？”
“誰？”
“卡蜜拉，李斯特家的夜鶯，賽布琳娜的閨蜜，她的歌喉能讓塞壬折服，也能喚醒沉睡的恩底彌翁。”
“哈？”
“您就是缺乏幽默細胞，真該讓奧地利的內科名醫幫你看看腦子，期待萬靈藥可以治好您的情商。”
凱恩不滿的拍打波拿巴的肩頭。
“這又關奧地利什麼事，不是，我是說，您剛才那位舞伴呢？”波拿巴無法接上這位花花公子的腦回路。
“你說派翠絲？那只是交際禮儀，直說吧她不是我的菜，噢您也許不會懂得，您連舞伴都找不到。”凱恩瞅了一眼剛剛還和他在舞池裡轉圈的那位姑娘，已經和另一個高大男人交談上了，還時不時被逗得直笑。
“少來挖苦我。”
“看好了，我是怎麼去博取那位卡蜜拉小姐的歡心，和她在下一段舞池上互相擁抱的，說不定今晚能更加美妙，學著點我的夥計，我不想您半夜裡一個人寂寞的回去，我會笑話您一輩子的。您長大了，不是回家吃宵夜的小孩子。”
凱恩自信滿滿，整了整衣領，又拍去袖釦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就往慢步而去。
波拿巴便見著他去往人群中心，凱恩似是要為他演示一番如何在貴族宴會上的交際，儘管這樣的交際和波拿巴想象得完全不一樣。
只見凱恩分開人流，走到目標卡蜜拉小姐的身邊，先是傾聽了一會兒周圍男士們與她的談話，圍繞著那位喜歡奢侈享受的瑪麗王后，將國家財政花在衣裝首飾、別墅舞會上的赤字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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