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錚哈哈大笑,繼續道:“先生是不是要跟我說,朝政參與,哪有這幫賤民的事?”
“你……”
李煌一臉訝然,顯然他剛想說這個。
“好啊,看到了沒?這便是這些士大夫的嘴臉!”
“哈哈哈哈,一邊說著民胞物與,一邊喊著我們賤民!”
“呸!沒有我們,哪來你們!”
今日在場的這幫民眾,來自社會各界,其中,有寒門學子,有商賈,有員外,更有各種匠人,農民,此時一個個都跟著劉錚的節奏,破口大罵。他們可不都是讀書人,一個個唾沫都給你幹出來,甚至幾個婦女,拿著手中的爛菜葉子,都給扔了過來。
“你們……”
“你們,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李煌等人,一個個臉色鐵青,偏偏又不能出手反擊,都騎都衛,在旁邊又視若無睹。
“就憑這些人嗎?”
李煌怒指劉錚:“就憑這些粗俗之輩,如何治國?”
劉錚哈哈一笑:“可治!”
“大言不慚!”
“口出狂言!”
“鬥字不識,如何治國?”
“士農工商,自古如是,劉侍郎是想數典忘祖不成!”
劉錚卻是淡淡道:“但在劉錚看來,所謂士農工商,只是社會分工,而非社會階級差別。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是故得乎丘民而為天子,得乎天子為諸侯,得乎諸侯為大夫。諸侯危社稷,則變置。犧牲既成,粢盛既潔,祭祀以時,然而旱乾水溢,則變置社稷。”
“夫子之言,這天下,當是這人民的天下,當是這百姓的天下,當是這千千萬萬你們看不起的賤民的天下!夫子說天賦皇權,劉錚卻認為,天賦的,當是人權!”
“放肆!”
“你……”
“你你你,你劉侍郎,置王室於何地!”
一群士大夫,捶胸頓足,添油加醋,恨不得王上將這個小子給處死。
然而……他們做的都是無用功。
李焞,依然臉色平靜。
劉錚繼續道:“劉錚認為,在權利方面,人們生來,就應當是平等的,而且自由的,還有在公共利用上面,才應當有社會上的差別。這邊是士農工商之差別。故而自古以來,人們解讀‘士農工商’,已然有扭曲之嫌。”
“你……”
李煌被這驚世駭俗的話,驚得站了起來。
可是這劉錚,卻又句句引經據典,讓人信服,他更無從反駁。
民眾聽得,則是已經興奮得渾身顫抖!
說得好!
劉錚在重新闡述這傳承了幾千年的道理,幾千年的傳統,卻一點都不違和!
什麼是辯才?
這就是辯才!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