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大喝,跟著這望北書院的晨鐘暮鼓,聲音在山間震盪,讓人耳膜陣痛。
這個效果,無疑是爆炸的,更是利用了地形,聲學的加成,給人一種強大的威壓。
跟著劉錚的幾個人,都面面相覷,心中憂慮。
這才剛剛開始,這書院在氣勢上,已經穩壓一籌。
劉錚卻是微微一笑,繼續抬頭看著那參天入雲的臺階。
腳步微停。
“若使天下兼相愛,愛人若愛其身,猶有不孝者乎?視父兄與君若其身,惡施不孝?猶有不慈者乎?
猶有大夫之相亂家,諸侯之相攻國者乎?視人家若其家,誰亂?視人國若其國,誰攻?故大夫之相亂家,諸侯之相攻國者亡有。若使天下兼相愛,國與國不相攻,家與家不相亂,盜賊亡有,君臣父子皆能孝慈,若此則天下治。
故聖人以治天下為事者,惡得不禁惡而勸愛!故天下兼相愛則治,交相惡則亂。”
“劉知州,以為如何?”
這段話,洋洋灑灑,語氣抑揚頓挫。
實際上,核心只有一句,便是“天下兼相愛則治,交相惡則亂。”
而這,正是墨子墨家的核心思想,兼愛非政!
兼愛非政,自然也需非攻!
這番話,不僅闡述了這望北書院,崇尚墨家,靠著《墨經》起家,並且也在斥責劉錚炮轟書院之醜惡行徑。
劉錚聽得微微一笑。
墨家……
在他的認知中,從來都只是一群浪漫主義情懷甚為嚴重的傢伙。讓他們治國?那肯定是不太現實的。墨家思想的發展,特別注意邏輯概念的啟迪。所以,墨家是擅長說教的,不僅僅擅長說教,他們還更特別重視“強說人”的積極。
劉錚十分佩服墨家在工科的發展和貢獻。
然而,他卻覺得墨家很是偏激,缺乏包容。
太虛無,太縹緲,太偏激,即使是墨家的愛,也如同佛祖一樣割肉喂鷹的地步,然而卻沒有一個類似宗教的組織架構為此支撐。這也導致後來墨子一死,墨家學派直接分崩離析。
此時的望北書院,何嘗不是如此?
第一個人責問,就是如此刁難。
其他人,紛紛看來。
司徒空也繼續面帶微笑,等著這劉錚的回答。
畢竟,不管在什麼年代來說,這墨家的思想,都是無比浪漫,無比吸引人,無比有邏輯性,讓人難以辯駁的。
劉錚呵呵一笑,回之:“治在道,不在聖,先生以為,道是何道?”
他高聲一喊。
聲音同樣迴響四周。
司徒空,聽得眼睛一亮。
那責問之人,久久沒有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