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可以讓那些煙土毒害的人,活過來嗎?
涼山的新秩序,不需要你們。
你們終究,要跟著今夜的黑暗,一同離去。
沒有他的命令。
他們就依然被堵在農場之內。農場的牆,已經塌了。農場裡的人,也已經瘋了。十幾萬,足足十幾萬,將近二十萬的人,在火海里掙扎,踩踏……
陳冉已經絕望了。
他在吶喊,但嗓子已經啞了。
平日裡頤指氣使的他,依然在發號施令,但是,誰還理他?死亡面前,人人平等。這個時候,什麼王子,什麼國王,都是扯淡的東西。已經沒有人再管他,已經沒有人再聽他的。甚至,還有不少人,在路過他的時候,推搡一把,他很快,從高樓上跌落下來,腿腳摔斷了,然後他看著那距離自己,只有兩步距離的大火,大喊大叫。
聲音,再次淹沒在周圍的鬼哭狼嚎之中。
火,正在慢慢朝著他逼近。
……
“劉知州,這,這……”
解語從這場大火開始,一直驚呆到了現在。
她用盡大案牘術的算力,是算出來了這南詔軍,藏著一支精兵在農場裡,但她絕對沒有算到,闕勒霍多的存在。
劉錚呵呵一笑,胳膊靠著欄杆,頭都不回地喝了口酒:“殘忍麼?”
殘忍麼?
解語不知道如何回答。
就現場看來,確實殘忍。一把大火,燒盡十幾萬人。但在火燒江州的時候,這個畫面已經上演過。那時候,沒有人說殘忍,因為燒盡的,都是入侵的南蠻。
這個時候,她又憑什麼說?
劉錚笑道:“若我沒有猜到,裡面有闕勒霍多,現在被燒的,就是我這邊的十幾萬。你說,怎麼取捨?”
解語啞口無言。
劉錚搖了搖頭:“涼山需要新秩序,你從火布曲力和他的族人臉上的痛快和暢快,便能看得出來。他們渴求著新秩序,但只要這群人還活著,就不會有新秩序,明白嗎?”
“一個新的社會,是需要鐵和血的。”
“槍桿子裡出政權!”
劉錚哈哈一笑:“戰爭,就是這般迷人啊……”
“可是可是……”
解語想說什麼,但覺得自己已經有些詞窮。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