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逐漸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地拍打在窗戶上。
盛寧等人一直走到了走廊的盡頭都沒有找到剛才的聲音來源。
“你們快看。”餘晚指著樓梯口,那裡平白無故多出了五樓,明明整個住院部只有四層。
盛寧順著視線看去,規則上說不可以隨意亂走動,而且這座醫院處處都管理得很森嚴,目前看來,這座醫院的秘密應該就在這五樓了。
“走吧,上去看看,只有找到怪談領主才行。”盛寧說著就往樓梯口走去。
林依依沒有質疑直接跟了上去,餘晚一看只剩自己了便也只好跟了上去。
“你倆還真是不怕死啊。”餘晚咕噥著,不過話說她怎麼感覺一會兒不見,盛寧變得有些不一樣了,整個人都陰鬱了不少。而且林依依明顯就不對勁,可盛寧卻還是待她如初。
到底怎麼回事?餘晚不解,但她還是趕緊跟上了盛寧的步伐。
跟著盛寧走,總不會出錯的。
“別殺我!別殺我!”盛寧剛踏上五樓的臺階,上面就再次傳來了哭喊聲,而且其中似乎還夾雜著刀具摩擦的聲音。
盛寧對著其他兩人比了一個“噓”的手勢,隨後一步一步地挪上了五樓,慘叫聲就是從正對樓梯口的房間中傳出的。
“求求你了,別殺我啊,我還不想死啊!”
“不要!不要!救救我!”
“……”
房間內不斷傳出慘叫聲。
餘晚站在最後,她上前扯了扯盛寧的衣角:“進不進?”
盛寧則閉上了眼睛,與此同時,一隻小倉鼠爬上了房間外的窗戶上,透過百葉窗縫隙,盛寧得以看見裡面的景象。
這是一個很雜亂的房間,其實與其說這是房間,不如說這裡是菜市場裡的魚販攤——房間的正中央是一個長方形的手術臺,一個穿著病號服的人正被鐵鏈綁在臺上,旁邊是一個拿著手術刀的醫生。
而更加詭異的是,房間裡的兩個人都沒有頭。
無頭醫生將手術刀隨意地丟在了地上,轉身舉起了一旁的頭顱,那顆頭上滿是鮮血,但嘴巴仍在不斷地哭喊著:“別殺我啊!別殺我啊!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閉嘴!”手術臺上的另一顆頭顱不耐煩地開口道,那顆頭顱倒沒有沾上多少鮮血,依稀可以分辨出是一個中年禿頭男人的頭顱。
那是醫生的頭。
盛寧立馬推斷了出來。
同時她看見那醫生的胸牌上還寫著“成春生”三個字,這個無頭醫生就是永生醫院的院長,小女孩的父親,6號房病人的丈夫。
只見那無頭醫生的脖頸斷口探出五條肉色觸手,正託著那顆不斷抽搐的頭顱往腔體裡塞,幽綠色的黏液瞬間不斷地在脖子和頭顱的連線處遊走,似乎要將兩個部位緊緊地粘在一起。
“咔嗒。”
哭喊聲停止了。
無頭病人的身體開始迅速發紫,最終直接化為了一攤綠水。
而無頭醫生原本的頭顱則雙唇緊閉,似乎也失去了生機,再也沒有了動靜。
那醫生緩緩地活動著自己的脖子,應該是在適應自己新安裝的頭顱,僅僅過去了幾秒鐘不到,那顆新頭顱已經完全和醫生的脖子融合在了一起,與原生頭顱毫無差異。
看到這裡,盛寧心中隱隱有了猜測。這醫院之所以管理得如此森嚴,大概就是為了圈養這些病人,為院長提供源源不斷的頭顱來源。
而六號房病人,作為成春生的妻子,發現了這個秘密,所以被成春生關在了病房裡,每天被逼迫著服用藥劑,最終使得自己神志不清。
“這次的頭顱我很滿意,不過——”
一道閃電劈開雨幕。
慘白的電光中,那顆剛安裝好的頭顱緩緩轉向百葉窗。
然後,猛然睜眼。
盛寧還沒來得及反應,小倉鼠的視野突然天旋地轉。
“砰——”的一聲,沾著腦漿的百葉窗後,醫生看向窗外,血痕在雨水沖刷中蜿蜒成蛇,“看得開心嗎?”
小倉鼠炸開的位置,半截粉色爪子粘在窗框上,雨水正把碎肉沖成淡紅的溪流。
盛寧猛地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