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了過來,眼睛是金黃色的,在燈光下閃爍的光點像火花,珊松從沒見過這種顏色的眼睛,她過去有一個弄丟了的朋友,眼睛是琥珀色的,但那從沒讓她感到驚訝。派瑞提先生非常英俊,看不出年齡,誰能想到他和曾經滿頭白發的伊森·夏瑞恩是朋友呢?珊松並沒有為他的容貌而動容,她見過的這世上英俊的男人不算少。
“早上好。”他說,聲音非常有教養,把他的絲綢手套摘下來。
“您現在方便談話,是嗎?我們需要您的協助。”
“樂意效勞。”他從書房裡拉了把椅子,招呼她進去坐下。“西裝外套很漂亮,這是麂皮絨的吧?”
“不,不是。”珊松皺了一下眉,“這只是仿製的。”
“好吧,像麻瓜說的——你抵制非神奇動物皮草是嗎?在霍格沃茨的神奇生物學學得不錯?”
“先生,我不是在霍格沃茨上的學,我在西班牙長大,在布斯巴頓上學,相關的學科確實學得不錯。”
“好。”派瑞提點點頭,“開始問你想問的問題吧。”
“關於伊森·夏瑞恩先生遇害的事情,您瞭解有多少?”珊松無奈地盯著檔案,按照指定方案行動,這就是指定方案能提出來的問題。
“我並沒有去那天晚宴。”
“我知道。”
“我表示非常遺憾,我還是非常希望能見到伊森最後一面的,我們是老朋友了。”
“這些話您應該對著夏瑞恩先生說。”珊松露出一個冰冷的微笑。
“他有一個女兒,和你差不多大,我聽伊森說她非常聰明,前段時間在《今日變形術》上嶄露頭角,可惜她也失蹤了,不是嗎?”
“的確是的,請問您見過她嗎?”
“我從來沒有見過她,親愛的小姐,但如果我見到她,一定會聯系你們的。”
“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先生,關於伊森·夏瑞恩遇害的事情,您瞭解有多少?”
“伊森前些時候和我通訊,他對他們的記者和編輯頻頻失蹤的事件非常苦惱,這個意外,我想和那一位——我們都知道是誰的大人物和他的支持者有關。”
“這個我也知道。”
“那看來我沒有什麼能幫的上你的了,萊桑德小姐。”
“信件,那些信件,您還留著它們嗎?我是否能——”
“真抱歉,萊桑德小姐,我想這涉及到了我的個人隱私。”他懶洋洋地說。
“先生,您說夏瑞恩先生是您的老朋友了,不是嗎?您難道不想看到水落石出?當然,我不是在逼迫您,如果您還是不同意,那麼我便離開。”她起身抓起自己的檔案夾。
“請別急著走,萊桑德小姐,我有個問題想問。”
“您請問。”
“你上學的時候是不是沒有怎麼接觸過煉金術?”
“的確。”
“我想如果你在學術或者工作上有任何的需要,都可以來問我。”
“好的,謝謝。”派瑞提將她送到門口,“祝你實習工作後升職順利,萊桑德小姐。”他說,珊松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在那一刻轉回去,只有一陣風吹過,然後她看見來時給她開門的那個家養小精靈站在高腳凳上又把門關上了。珊松忽然感到很空虛,好像失了血一樣。她花了好一會兒工夫才將檔案放回公文包,本來也用不了那麼長時間。有冰涼的東西在她鼻子上,是雨,又下雨了,哥哥說得沒錯,天氣總是變化無常,珊松看了看四周,陰雨天裡的戈德裡克山谷沒有行人,她舉起魔杖,透明的絲線從杖尖向上蔓延,像開花一樣將傘面撐開,她裹緊了自己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