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五
“你那天聽到我和西弗勒斯說的話了吧?”
伊迪絲翹掉了學院的朗讀會,剛準備溜出鼻涕蟲俱樂部的小型宴會廳,就被格蘭芬多的女級長叫住了,她的脊背縮了起來。
“別緊張。”清麗的聲音憋著笑,“你的裙子很漂亮。”
“謝謝。”伊迪絲轉了過去,她的聲音和伊萬斯的比起來像小丫頭,但個子卻比她高,伊萬斯就是很完美的五尺七寸左右的身高,伊迪絲快要竄到五尺十一寸了,“我爸爸給我買的。”她低頭看了一眼身上那件傑西卡·馬克蘭托克的花柄裙——綠薔薇和藍色玫瑰印花,就是胸前的魚骨勒得有點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聽的,我只是……”
就是故意的。
“我其實並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伊萬斯掂了掂腳尖看著地上,她還是有點不滿的吧。“我想你應該理解,你不會說出去的,對吧?”
“我沒有說出去,其實我當時沒聽懂你們說了什麼,我知道你也不會把萊姆斯的事情說出去的。”
“所以你覺得我們互相抓住了對方的把柄?”
“我現在不這麼覺得。”伊迪絲搖了搖頭,“我更寧願相信你是個善良的人,而你確實是。”
“盧平是個好人。”伊萬斯說:“他比其他很多人都更有接受他人更多善意的資格。”
“其實大家都是有資格的,只不過那些人有好有壞罷了,像穆爾塞伯和埃弗裡,呸,一想到他們兩個我就想吐。”
“他們學黑魔法,西弗勒斯天天跟他們混在一起——”
“光談黑魔法也就算了。”伊迪絲皺起了鼻子,“他們以前對傑斯作眯眯眼手勢,對瑪杜麗罵了很難聽的話,然後還說我是個骯髒的東西,我實在忍不了,就跟他們決鬥。”幾乎全校的人都知道她和那幾個斯萊特林勢不兩立。
“啊,你贏了嗎?”
伊迪絲有些意外她會問這個問題,“應該贏了吧?我橈骨骨折了,但是穆爾塞伯和埃弗裡被我從廁所裡沖進黑湖淺水區去了,我那時才發現,原來霍格沃茨的廁所下水管真是通到黑湖啊。”
伊萬斯沒笑,“西弗勒斯總和他們一起,他就快變成他們那樣了。”
“人其實很少變。”伊迪絲說:“如果你覺得他變了,那可能是他本質上就是那樣的,黑魔法不是禁忌,如果只存在白魔法,生活就會麻煩很多,主要是看它們被用來幹什麼,這就涉及到人的內心啦,像穆爾塞伯和埃弗裡那些人要麼是被慣壞了要麼就是太缺愛了——請原諒我這麼說,‘他們任由自己從成堆的偏見上跌落或在虛假原則的熾熱中沉醉。’麻瓜出生的巫師或許只是他們釋放偏見的一個媒介罷了,麻瓜中也是有這些人的,換成其他——凱爾特人,”她指了指伊萬斯的紅頭發,“或者拉丁人。”她又指了指自己,“其實都是有可能的,你不能剋制人們的偏見,要麼接受,要麼反抗。”
“你有拉丁人血統?”
“和你說一個秘密吧。”伊迪絲笑了一下,“不要聽他們瞎說我是什麼私生女啦,我有媽媽的,她是個麻瓜,我爸爸為了不惹‘那個大人’的麻煩,把她藏在家裡了,媽媽是西班牙人,我外婆祖上有羅馬尼亞血統,不管怎麼說,都是拉丁民族咯。”
“他們……都說你應該更像你媽媽。”
“我和我爸爸一點都不像。”伊迪絲笑著看黑漆漆的天花板,“金發碧眼的拉丁人可不多啊。”
“麻瓜出生的巫師也不多呀。”伊萬斯嘆了口氣。
“聽著,如果斯內普因為這個要和你吵,或者歧視你。”伊迪絲很堅定地說:“那你就不該再和這樣的人做朋友,伊萬斯,但願他只是個黑魔法學者,而不是個動亂製造者。”
“我想他不是,我們一起長大的,我瞭解他。”伊萬斯把手放在胸口。
“那又何必擔心呢?”伊迪絲做了個鬼臉。
“叫我莉莉吧。”伊萬斯——莉莉伸了一隻手,伊迪絲握了一下,“伊迪絲。”
在瑪杜麗把os考試倒數日歷掛在了拉文克勞休息室的公告欄上的時候,伊迪絲溜了出去,順便偷走了他們一起做的太陽表盤模型打算藏起來,那東西其實看上去很蠢,有點像比較有稜角的舞會鏡球,之前詹姆和布萊克在斯拉格霍恩的冬季舞會上把一個鏡球炸掉了。
“你又拿著什麼奇怪東西瞎逛了。”正在巡邏的萊姆斯看見她。